春月挑食,像个小孩一样,遇到不喜欢的食物一点都不碰,一张小脸皱眉嘟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嫌恶。
窦任心里叹气,叼,真可爱。
从窦任饭盒里偷走块白切鸡,春月笑道:“那可不一定,我小时候开枪的次数,可能比你青春期打枪的次数还多。”
她说得轻描淡写,就像讲的是别人的故事。
窦任的小时候,玩的是游戏枪,爆头的是游戏里行尸走肉的怪物,没子弹的时候摇一摇枪管,就能自动填入无限量的子弹。
掉血了能吃药,没血了投多几个游戏币就能复活。
而春月的小时候,玩的可是杰里科,或者tp冲锋枪,真枪实弹,刀口舔血。
受伤了会留下伤疤。
命呢,只有一条。
春月没有童年。
窦任有时甚至觉得,春月没有人生。
“那机室还在吗?下午我们买完床垫,你带我去玩玩呗,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春月提议道。
在国内执行的任务时,其实很少能像那天杀瞎子那样用枪,多数客户希望用比较和平干净的手段解决目标,伪装成意外或伪装成自杀,冷兵器用的比较多。
那晚春月开了次枪,竟有些手痒痒了。
将表皮好似晶冻的鸡肉全给了春月,窦任笑了一声,说:“我还是先带你去夹公仔吧。”
曾博驰快吃完饭的时候接到吴东的电话,说他想要的资料拿到了,于是曾博驰立刻取消了短暂假期,回家换了套衣服,抓起车匙出门。
前几天副局长孟江召开发布会,近期以代驾、跑腿、快递等方式运毒的特大贩毒案告破,多名涉案嫌疑人先后被抓获,涉毒涉黑团伙主脑陆某在抓捕过程中持枪自残身亡。
一切看似雨过天晴,积漫到小腿肚的污水终于退去。
但水浸街的根本问题压根没有解决。
就像这个城市的下水系统存在种种问题,每一年夏天会因为突如其来的一场大暴雨,就导致全城交通瘫痪。
不是不想治本,而是恶之花太容易在黑夜里滋生,并诱惑人心智。
曾博驰不乐意瞎子这条线就这么断了,他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这几天都在暗地里调查与这个案件相关的人员资料。
肯定不能光明正大的查,他只让吴东一个人帮忙,私下调出参与此案的警员收入情况,旁敲侧击看有没有谁和嫌疑人有过接触。
两人连碰面交递资料都得鬼鬼祟祟,跟某些港片一样。
正午的天台地面熨得人脚底发烫,吴东把牛皮信封递给曾博驰。
曾博驰接过后没打开,拿在手里掂了掂:“这么少?”
吴东有些无奈,太阳在他黝黑的额头晒出细汗:“查自己人啊驰哥,咱们收入有几个钱你知道的,每个月流水就那么些,打出来能有多少张纸?”
要不是吴东无条件相信曾博驰的直觉和推断,不然让他调查日日夜夜一起工作的兄弟们的财政状况,在他心里也是一百个不情愿。
吴东食指指天,朝上方顶了顶:“至于上面的人吧,目前我查不到,也不敢查,怕太明显了打草惊蛇,毕竟咱也不是纪委。”
曾博驰把纸袋夹在手臂下,从裤袋里掏出皱巴巴的烟盒,丢了根纸烟给吴东:“里头资料你看过了?有可疑吗?”
吴东先给曾博驰点了烟,再点自己的,吸吐了一口,开口谨慎道:“收入情况看不出所以然,但我听说了件事。”
曾博驰挑眉看他:“你讲讲看。”
————作者的废话————
好吧,鞭腿加更一章,感恩我的小可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