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渊,你是不是偷了我的诗稿?”贺渊果然不似之前。之前他分明一脸无辜,如今表情已奸猾了起来,没有立即回答,但也没有立即撇清自己,只是含混道:“王爷那些诗稿,不是本来就要给我么?我亲自来取,省的王爷差人来送了。王爷不是惯会体恤长随?怎么舍得让他们来回的往返?”宋青尘怒道:“果然是你偷的!谁说那是给你的诗稿?你怎么如此……”贺渊神色立马变了,他急忙问道:“那你是赠予谁?!”宋青尘直接闭了眼,丧失全部斗志,低声道:“就是给你的,你当我没问,当我没说。”这雨怎么还不停?!宋青尘焦急地往窗外看去,一时不敢看贺渊了。对宋青尘态度的摇摆,贺渊也十分纳闷儿,他不禁在想,这诗稿到底是给自己的吗?又过不知多久,外面雨势渐小,宋青尘一点也不敢多耽搁,便急匆匆乘轿回府。一路上他都在纳闷儿,剧情到底哪里出现了问题?!然而这剧情跟下棋一样,落子无悔,如今只能想对策,扭转一下接下来的剧情。难道是因为自己那点可怜的善心,导致贺渊玩起了替身梗?忽然想起了他“先生”?!宋青尘扯出个笑容,那就很好解决了,只要与他先生的人设完全相反,就可以了?问题是他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设啊?左右明日还要见面,应该先把他先生的人设调查清楚。-上衙时辰,贺渊已早早到了。不知为何,每每看到贺渊那身五品的官袍,都有种说不清的滑稽感。宋青尘左右望了望,江逸之还没来,其他郎中离他们尚且有段不小的距离,应当听不到他们谈话。于是宋青尘单刀直入问道:“昨日听了你‘先生’的事,我感触颇多。”贺渊果然被这话吸引了注意力,引起了他的浓厚兴趣,他直接往前倾了倾身道:“先生……具体我已不太记得了,只是昨日你穿了那身衣服,我忽而想到了一些琐碎旧事。”这特么果然是替身梗!宋青尘皮笑肉不笑,思索了一阵,问道:“那你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贺渊表情困惑了起来,问道:“你如此想知道关于我的事?”这话听起来好像没毛病,宋青尘真诚点头,低声道:“初见你时,我便觉得你气度非凡,不似普通武将。你先生既对你诸多教导,我突然对他好奇了起来。”这剧情不能再跑得更偏,现在赶紧扭转,多半还来得及。不就是唱反调吗,宋青尘太会了。贺渊这小子作回忆装,回忆了半晌,才低声道:“其实我记得不太清楚了。”宋青尘:“……”模板套路都没有,叫我如何反套路?!莫非这条路行不通?“你先生,教你做文字,你竟记不得他?”宋青尘颓然问道。虽然内心还有一线希望,待他自己再想起来一些信息。“他平日里,都喜欢做些什么?”宋青尘继续试探道。贺渊果真又重新思考了起来,半晌没有回答。正想着,忽而低低笑起来。主角有病?只听贺渊道:“其实你不必效仿他,彼时我尚且不懂事,并未有什么别的念想。只不过他当时,会对我稍做照顾罢了。”谁特么要效仿他?!你给我清醒一点!宋青尘拼命忍下想要嘲讽一顿的冲动,淡淡道:“并非想要效仿,只是略有些好奇罢了。”贺渊那表情又变得怪异了。这主角的脑回路真是不好拿捏,总是不按照正常人的来。两人正聊着,远处有个郎中过来,又要替圣上拟诏书。于是宋青尘暂时中止了与他的谈话,暂时离席,起身去看诏书了。宋青尘刚走,贺渊面色就沉了下来。他如今极不确定,璟王到底是怎么回事。无论按照传闻也好,或是按照他自己所承认的那些也好,他必然是个风月老手。可是昨日,他明显对于风月事是十分的生涩,尚未做些什么,便已气急要打人了。他究竟是装的还是真的?贺渊想了许久,并未想到他有什么理由要装成这般。若是真的,那便与传言截然不同了,甚至还有些奇怪。毕竟,璟王常去南风馆这件事,贺渊是找了许多人确认过的。但他竟然会如此青涩,莫非……他真是在忍辱负重?虽是去了,却什么都没做,只为了让皇帝不对他起疑心?掩人耳目?另外一个十分有趣的事,便是他为什么要打听“先生”的事?莫非想效仿,并讨好自己?还是说……贺渊虽然也有些不信,但也只能如此解释,才能解释得通。璟王在狎醋?因为昨日那套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