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筱鼻息间全是那股熟悉的味道,这哪里是梦,这个人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猛然想起昨天晚上,难道昨晚也是他!
林恩筱被迫窝在男人怀里,他抱的她很紧,他在说话,可是他的话,只是滑过耳际,进不了耳朵,更进不了心。
林恩筱被抱着,她拧着眉眼,她在愤怒,她在气愤他凭什么就可以这样!凭什么今时今日他还敢这样!他们都已经离婚了!
“啊!!!”一个尖叫声出口,林恩筱手脚并用,只占了个床沿的傅荀就跌下了床去。林恩筱惊叫的声音,引来了护士,病房门被推开,护士慌忙开了大灯,明亮的灯光霎时照亮整个空间,林恩筱从床上坐起了身来,手指指着床前的人,“他他他……”
护士抱歉的看看林恩筱,又看看傅荀,“您是隔壁的傅先生?”
傅荀一身病服,高高的站在床前,一张脸被明亮的灯光照的煞白,他哑口无言的样子,英气的眉毛压的低低的,他干干的张了张嘴,却还是一言不发,他无可奈何之极,床上的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看他,他朝门口走了两步,他不敢再看林恩筱,她此刻像看魔鬼的样子看着他,这让他难受,心痛,发急。
他看那护士,手胡乱的指了指,“我,走错房间了。”声音怪异的无法言说,他大步出了病房,落寞至极。
傅荀离开,护士赶忙来安抚,询问情况,林恩筱只得承认了傅荀走错房间的说法。
林恩筱惊魂未定的坐在床头,护士倒了杯温开水给她,林恩筱喝了两口,杯子握在手心里,抬眼看护士。“刚才,傅先生,那个他也住院?”
见林恩晓不喝了,护士温和的接了林恩筱手里的水杯,“对,他就住在隔壁,昨晚入的院,也是头部受伤,入院观察的。你别担心,他肯定只是走错房间了,”护士将接到手里的水杯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又走近,小声对林恩筱说话,“你放心,他不是什么坏人的,我听说啊,他好像是哪个大公司的董事长呢,有同事听到他身边的人都叫他董事长。况且你看他,长的那么帅,哪里会像个坏人!”
“不过也真是奇怪,像他这样的人怎么会跟人打架,手上也是伤,头上也是伤。好了,没事了,你休息吧,有什么事你摁铃就行。”
护士帮助林恩筱躺下,帮她盖上被子,“不过,话说,”护士仔细的看了看林恩筱,笑眯眯的,“你是不是电视台的主持人?我总觉得看着你面熟。”
护士好奇,而林恩筱却木讷讷的看着她,没有说话。也是,现在太晚了,护士便罢了,“你休息吧,我不耽误你了。”护士笑眯眯的退了出去,关了大灯,房间里又只剩下了一盏夜灯。
林恩筱平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天花板,好一会儿,她才侧了身,将身体蜷缩在一起,双手拼命的抱着自己。
第二天林恩筱提前出院了。
“回家,”
“回哪个家,”沈瑾殷切的问。
“万通山。”
“好叻。”
昨天沈瑾还提了一嘴,说出院了要林恩筱回万通山,方便她好好的照顾照顾她,结果一向主见太大的丫头勉强的说出院那天再说。
这意外的收获,沈瑾很开心,出院手续办的很快。
其实林恩筱出车祸初,就将所有该做的检查都做了,没有大碍,如果病人愿意,家里能照顾好,第二天也是可以出院的。
没过中午,就走的干干净净的了,当傅荀发现的时候,医院的护工已经在拆换被使用过的床单了。
傅荀木讷讷的站在病房中央,护工将使用过的床单被子折了回头想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而桌面上放着两个保温桶把那方占了,那中年女人空了一只手伸过去想随便推到边上。大概是没想到保温桶里还是满的,她轻轻一拂纹丝不动,又好好伸手半握着才将它推到边上,再将使用过的床单放了。
保温桶划过桌面的声音不大,却每一丝的声响都磨在傅荀的神经之上,他咽了咽空空的喉咙。那是今早他偷偷放下的,它也被弃了。
“先生,你是?”护工总算发现身后有个人,很诧异。
窗外天空阴沉,窗户被大开着通风,有风掀着浅蓝色的窗帘。
“走错房间了。”傅荀转身,大步离开。
海边,林恩筱的房子一直安安静静的,显然她没有回这儿。
入夜,凉风习习,傅荀站在房间外的阳台上,身上披着一件深色外袍,英俊的脸上看不出表情,额角上还贴着纱布,他双手放在表面粗糙而硬的护栏台上,手指上夹着支香烟,薄薄的烟雾在手边缭绕,久久没有吸上一口。
头顶是暗成一片的天空,眼睛看出去是黑沉沉的海面,海面远处有一团星星点点的光,大概有一艘船或游轮,他眼睛空空的,视线随处安放。
屋里响起淡淡的音乐声,是手机铃声,陈望握着手机大步出来,音乐声更大了。
“您有电话,是海城的余会长,肯定是有好消息了。”陈望一脸装出来的喜色将手机递给傅荀,他觉得这个人需要点喜色。
但他的喜色却并未能传达一丝予傅荀,傅荀接过手机回了室内,连那背影也沮丧至极,落寞至极。
这一通电话傅荀用了很久,挂了又打通,等待,如此几回,费时两个钟头,他要办的事就几乎办妥了。
林恩筱将要采访的嘉宾因与友人相约去印度某佛教圣地听一场法会,而不得不在一周之内出发前往印度。想要将采访延迟到一周以后,完全与受访人的行程相背了,而那场法会三年才有一次。
现在傅荀认为林恩筱的身体应该至少再休养一周,所以不得不出手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