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陆齐开始收拾客厅里的垃圾。酒瓶子几乎铺满了整个客厅,连沙发底下都是。陆齐艰难的用扫帚把沙发底下的瓶子扫出来。
等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已经一点了。卧室里终于有了动静,陆齐去厨房泡了一杯蜂蜜水放在茶几上。然后默不作声的进了卫生间洗脸刷牙。
章让出来的时候,没看到什么惨不忍睹的画面,想必是有人收拾过了,这人绝对不是那群消失不见的狼们。卫生间有声音,章让走到茶几旁端起还冒着热气的杯子。嘴角掩不住的笑意,不过笑意也只维持了几秒钟。听到陆齐出来的声音,章让已经决定请罪了。越清醒越不想承认,昨晚,好像做的过分了,这下可死定了。
“恩~~~”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在看到陆齐阴着的脸后,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眼睁睁的看着陆齐理都没理自己就进了卧室,那感觉就好像客厅正中央摆着的是台没用的冰箱。章让烦躁的挠了挠头,跟着陆齐进了卧室。
“那个,中午咱吃啥?”章让笑的跟朵万寿菊似的,凑到陆齐眼跟前。
“我今天不想跟你说话。”陆齐眼睛盯着手里的书,冷淡淡的开口。
“这不是说了嘛,有让诚心悔过。
陆齐忍了又忍没把他踹开。
“我知道你脸皮薄,下次绝对注意。别阴着脸了,我请你去吃好吃的。”章让努力回想着,昨晚应该没让那群狼们看到最后。
“走开,今天不要跟我说话不要靠近我半米之内,最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陆齐说完,章让真的退到半米之内,像只巨型犬一样蹲在地上仔细回想昨晚上到底有没有把他弄疼。
“我挺温柔的啊,伤着你了?”章让问。陆齐不说话,继续看书。
章让继续自我反省,突然手机响了。接起来的时候是六儿不大不小的声音,笑的贼兮兮的问:“嚷嚷啊,小鹿有没有罚你跪遥控器啊?”章让打着哈哈,站起来到客厅接电话。
“少t的幸灾乐祸。”章让骂道。
“小鹿同志脾气够好了,要给别人昨晚早就砍你了。那声叫的可真够味。”六儿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小子等明天我把你耳朵砍下来。”
章让没工夫搭理六儿,两人斗了几句嘴就把电话挂了。
“陆齐~~~我错了。”章让蹲在陆齐身边,真诚的再一次道歉。“我昨晚喝醉了,真的真的对不起。”章让在心里把自己刀刮了千百遍,明知道陆齐那薄脸皮,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办事。章让从小跟那帮人玩到大,也疯惯了。昨晚要不是喝多了打死他都不会当着人发疯。
“陆齐啊,我真想不起来了。他们看到哪一步?”章让泄气的靠近陆齐怀里,往里拱了拱。“我去把他们眼珠子挖出来!”章让似乎下定什么决心一般,噌的站起来就往外冲。陆齐赶紧站起来拦住他,“你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啊。”
“那怎么办?”陆齐看他好像真的悔得肠子都青了,虽然心里还是气却也不想再让他提了。
“在我没消气以前,你休想再靠近我!”
“抱抱也不行?”
“不行!”
“那亲亲呢?”
“不行!”
“唔,拉拉小手啥的呢?”
“任何身体接触都不行!”
“那——好吧。”
看他消停了,陆齐转身去厨房做饭。其实昨晚他闹归闹,倒也没真当着那些人的面做什么。只是,原谅的好像有点太容易了。本来想最起码一个礼拜不搭理他!真是的,怎么自己就是拿那只巨型犬没办法。
章让那股子酸劲儿又冒上来了跟在陆齐屁股后面,捏捏这锤锤那,美其名曰按摩,实则吃豆腐。
陆齐回来这么久了觉得应该往家里打个电话。可是打了几次都没人接,陆齐也没有多想,看着屏幕上那个男人傻呵呵的笑脸,不自觉的勾起了嘴角。人生真是奇妙,本以为不会有什么交集的人却在一次又一次的偶遇中牵扯出太多。章让说,怕以后再也遇不到你,陆齐总觉得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在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陆齐按了键盘上的‘1’键,不一会儿,章让的声音传来:“喂。”
“超市的烤鸭在打特价。你不是早就想吃了吗,我们去买吧。”陆齐兴奋的说。
“哼,大特价的时候才给我买,抠死算了。”章让故作生气的说。
“晚上不要来接我了,八点四十在超市门口见。拜拜。”陆齐说完把电话就挂断了。时间是下午三点,休息时间结束,转身回去继续工作。
43
43、番外--老头子的故事
他叫周兴国,不过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人叫了。公司的人叫他周经理,章家的小辈儿叫他周叔,同辈人叫他老周。而他最开始叫他小豆芽,后来叫小周,而现在没人的时候叫他‘喂!’
1986年地夏天,新兵入伍的第一天。他看到了一身军装的他,听说他就是传闻中的铁血连长。25岁,所有新兵闻风丧胆的人。小周望了一眼那个长的像熊一样的男人,黝黑的脸上一双大眼瞪起人来让人背脊发凉。新兵连里都叫他黑山老妖,虽然他并不老。
一声咆哮在训练场里盖过了所有教官的声音。黑山老妖拽着一个新兵的领子扔出了老远,“给我跑圈去,跑不明白就别吃饭。”小新兵被太阳晒得通红的脸因为这劈头盖脸的一片唾沫星子更是红得发紫,不是羞愧而是气氛。小新兵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土,转身就开始跑,绕着训练场一圈又一圈,从上午一直跑到下午,错过了午饭,看这样子还要错过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