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徐凤娇就坐上城里的火车,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想起上一辈子,人不应该贪心,也不应该做错事,幸好,她有一次弥补的机会。
进城后,先找个小餐馆买份面条吃,以前总要加两块牛肉,这回没要,钱得省着花,吃完就得去找地方买雪花膏,她定的下午火车票回去,依稀记得几个地方,人家老板娘趾高气昂的,“我们不搞批发,上别处问去,耽误我做生意。”
连续好几家都把她撵出来。
徐凤娇不信这个邪,把整条街都走遍了,哪家也不搞批发,价格贵的咂舌,这玩意儿拿回去卖,不坑了村里的婶子嫂子们嘛,她不能这么黑心,还得继续找。
日头正晒,徐凤娇坐在板油路的马路牙子上,脱鞋一看,脚后跟都磨起泡了,疼的她直蹙眉,看来做买卖也挺难的,她以前被宠惯的没边儿,虽然是领养来的,却被父母当成掌上明珠,所以等把她扔到山沟里嫁人时才会这么应激反抗。
没法子,到电话亭拨通她哥的电话。
家中除了徐凤娇,还有个哥哥,徐天呈。
打第二遍的时候才通,“找谁?”
徐凤娇抿了抿唇,“徐凤娇,找我哥。”
那边是接线员,闻言转头好像问了一句,随后传来一个她熟悉又亲切的声音,“娇娇?”
徐凤娇把事儿和徐天呈说了,徐天呈让她等着,很快有人会过去,事儿说完,徐天呈那边叹口气,问,“过的怎么样?”
“挺好的。”
徐凤娇莫名想哭。
徐天呈语重心长,“你别怪爸,他现在正是往上升的时候,可能没顾虑到你。”
这些话,上辈子也听到过,那个时候,徐凤娇哭的厉害,父亲往上升,跟把她嫁到农村有什么关系?
到现在,她也想不通,摆明了就是不想要她这个领养的孩子而已,反正,她有杨建国就行了。
下了狠心,“我绝对不会原谅他。”
徐凤娇撂下电话,茫然的站在原地,从小妈妈和哥哥都对她很好,只有爸爸,什么都看不上她,那么她也看不上他。
没多久,有个男人自称是徐天呈的原秘书,带着徐凤娇到一家化妆品的工厂去看,“徐小姐,还有好几家,您都可以看看,以后只要提我就能拿货。”
工厂的价格低,而且流水线清晰,徐凤娇看中一家后,先定下一百瓶,之后坐上火车回去。
这一百瓶卖的挺好,徐凤娇送给大姑和明霞,还送给杨丽雯一瓶,纯天然的雪花膏,抹脸抹身上都行,村里的婶子嫂子们都不舍得往身上抹,她倒是舍得,把身上抹的香喷喷的。
杨建国不在家,她就一直跟着奶奶睡,过去半个月,雪花膏卖的越来越好,连镇子里都有人追过来找,经销店里都是人,有的远道来,买完雪花膏又买面包垫垫肚子,奶奶从后边烧的开水,免费给这帮客人喝。
杨建国回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人群中的徐凤娇。
徐凤娇的衣服都挺有特色的,城里有专门的裁缝定制,这批又是她新婚的衣服,妈妈心怀愧疚,料子扣子样样都是最好的,就怕女儿穿着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