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随越听越失望,越听越可笑,他到底还在期待些什么?
期待禹厉是有苦衷的?期待禹厉说的是真的?
简随心中的厌恶和恨意像滔天巨浪涌来,这股彻底的失望令他陷入疯狂的情绪之中,手心被掐出血,简随恍惚回到那天,年幼的自己去扶暔凨楼梯上摔倒的母亲,可是母亲衣裙上的血浸染了自己的双手,血的温度在手上流失,逐渐变得冰凉一片
仇恨在默不作声里蔓延,像是蜿蜒的毒蛇,在心头咬了一口,仇恨的毒液顺着血液延伸到四肢百骸。
是啊,他怎么能忘记母亲身上的血呢。
罪魁祸首就在眼前。
自己怎么能忘呢!
简随垂眸,被碎发遮盖的双眼因充血变得血红,他再次攥紧了拳头。
再次抬眸时,恨意敛尽眼底,简随面色平静的无可破绽,“是吗,原来是这样。”
正好禹厉这时电话响起,他看了眼手机来电后明显避讳简随,转过身走到远处去接了电话。
电话一接起禹厉神色顿显紧张,“…你怎么搞的,我交代过你多少次赌场的生意要小心了,你自己给我想办法解决掉,解决不掉我就解决你…”
…
一个月后。
禹厉在老太太葬礼后没多久又去出差了,现在公司基本是简随在运作。
禹琛路过简随办公室,瞧见简随正在就着水吞药,禹琛暗道稀奇,他走过去关心道:“生病了?难得见你主动吃药。”
小时候简随吃个药那叫一个费劲,不喝冲剂,药片胶囊那些得一粒一粒的往嘴里送,还得让简安之哄着,如果没人看着,指不定他就把药喂花了。
简随皱眉咽下药,嘴里直发苦,他把药瓶顺手扔回了抽屉里,眼不见为净,“哦,感冒了。”
禹琛眯眼,像是想到什么,“我明白了,难怪你主动吃药,该不会是怕传染江酩才主动吃药对吧,啧啧。”
简随本来也没打算藏着掖着,他又猛喝了几口水冲淡嘴里的苦味,“你呢,还好吧?”
自从禹老太太去世后,禹琛就不怎么出来了,推掉了各种活动,也不怎么来公司,大部分时间就是自己窝在家里,简随担心禹琛想不开,晚上基本都会回去陪他一起吃晚饭。
别看禹琛外表高冷,其实心思细腻的不行。
江酩不忙的时候也会和简随一起过去,以前四个人的时候还能凑一起打麻将,只不过现如今
安南从夏威夷回来后性子大变,绝口不提禹琛,甚至连酒都戒了,十分的洁身自好。工作之余还爱上了插花,没事还会去找江父下围棋,江父倒是开心了有了新棋友,江母吓一跳,她也算看着安南长大,就没见过他有这么老实的时候。安南的母亲谢天谢地,这孩子终于转性走正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