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臣回来了!”太子收敛好情绪,神色恢复如初,薛锈推开灵堂的门走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衣衫不整灰头土脸的宫女。看清楚灵堂里的太子,那个宫女扑通一声跪下:“行宫管事要朝芽儿下毒手,求太子殿下救救芽儿。”【作者有话说】我这渣体质,昨天赶路回来一直上吐下泻,吐了一晚上贼痛苦,实在撑不起来码字,今天好一些赶忙爬起来写了,欠的四千字这两天会尽快补上,多病多灾的2021最后一个月终于过去,2022是美好的一年,祝福大家新的一年事如如意,财运福运多多,么么!娘娘死得太冤了灵堂里半明半暗的烛火,照得站在棺材帷幕旁的太子脸色晦暗不明,他身上无形中迸发出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气势。可惜芽儿因为跪着,全然看不见。反而只听到了太子温润的声音:“行宫管事,为何要朝你下毒手?”“奴婢!”芽儿欲言又止。这时候外边传来一阵喧哗声:“往这边跑了,快搜!”“里面是禁宫内院,周管事交代不能踏足。”“……”太子大婚之期将近,淑妃下葬后,一辆马车轻装简行出了洛阳城。扮成随行小太监的芽儿,这些天为了躲避冷宫管事的盘查,一直担惊受怕,上了马车后倚在车壁上打盹。听到身侧传来微微的酣声,太子问同行的薛锈:“查得怎么样了?”“那个周管事,曾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过,还曾为祈国公王守一在洛阳搜罗名贵品种的牡丹,直到王守一卷入厌胜术一案,他才与祈国公府断了书信往来。”薛锈继续说下去:“趁着娘娘下葬在行宫这段日子,臣潜入宫女太监的住处,探听到的确如芽儿所言,淑妃娘娘来行宫后的日子不好过。”“从来被发配到洛阳行宫的,都是皇上弃了的人,据臣打听到的,管事派人送给娘娘的饭菜多是冷食,按份例送的茶叶,也是发了霉的。”“娘娘被皇上秘密送来洛阳行宫,本就路上染了寒疾,她在大明宫养尊处优,如何受得了这百般折辱?再加上管事苛待,病情因此加重了。”像是在为淑妃的遭遇鸣不平,薛锈的声音里夹杂着隐约的怒气:“最后一段日子,娘娘时常头晕头痛,恶心腹胀,病得人事不省,芽儿正是苦苦哀求周管事帮着请太医,才会被他一怒之下关押了起来。”听完薛锈所言,太子一阵默然。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痛声道:“本宫刚到洛阳行宫时,开棺验过母妃不是中毒身亡,还以为她真是患病身死,却不知道在深宫中要一个人死,有的是法子。”“若非本宫起意见见母妃身边贴身伺候的宫女,竟不知道本宫母妃是被人凌辱至死。”太子语声悲痛:“就算当初母后被打入冷宫,是因我母妃构陷之故,但母妃已经落得被送来洛阳行宫的下场,为何娘娘要下此毒手?”“本宫从来以为母后最是贤良淑德,原来她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太子说这话时,陷入了深深的失望中。薛锈在一旁接话:“臣早劝过太子殿下,不能过于轻信皇后娘娘和十公主,能在深宫中活得游刃有余的公主,被打入冷宫依然能复宠的皇后,哪一个是简单的?”“只有淑妃娘娘死了,殿下才是皇后一个人的嫡子!”在夜色中行驶的马车,静寂了好一会儿。然后,太子发出痛苦的喃呢声:“高处不胜寒,母妃去了,本宫又是孤身一人了。”“云儿很快要嫁入东宫,殿下身后还有臣和薛家。”薛锈好一通安抚后,看向倚在车壁上蜷缩成一团睡过去的芽儿:“回长安后,殿下打算怎么安置娘娘身边伺候的宫女?”“她毕竟是母妃身边的旧人,本宫将她从洛阳行宫带回东宫,也合理合情,并无不妥之处。”太子叹了一口气:“让她留在本宫身边当差吧!”太子说这话时,倚在车壁上的芽儿酣睡声停止了,睫毛轻颤了颤,像是终于安心下来的样子。因为马车在行驶的过程中一直在晃动,然后车内光线又暗,因此在低声说话的太子和薛锈浑然不觉。与十几天前太子身染重疾从长安城动身不同,在服过孙医正开的药方子后,太子在洛阳行宫守灵这段时日,病早痊愈了。因此,这次从洛阳回长安,轻车简行只用了两日的功夫。一路上也没什么波折,颇为顺利,唯一令人头疼的是,芽儿睡得不甚安稳,总是睡梦中喊着娘娘被惊醒。两日后的清晨,当晨曦的朝阳升起,马车缓缓驶进了长安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