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白停下了脚步,想起这是张一哲的妈妈。
具体叫什么名字,他记不清了,虽然张云江在
席间都介绍过,但那么多陌生人,哪里记得过来姓名。
总之,都是些讨厌的人。
对方显然来者不善,郁白也懒得笑脸相对,冷淡地应声道:“有事?()”
女人见他这样的反应,一愣,随即嗤笑道:不装了啊?在老爷子面前倒是笑盈盈的,把人哄得那么高兴≈hellip;≈hellip;?[(()”
她语气刻薄,听得郁白直皱眉,神情里涌上浓烈的厌倦。
今晚的他是很想跟人说话。
但不包括讨厌的人。
而且,这些话也太无聊了。
他用脚后跟去想,都能猜到女人后面要说什么。
无非就是觉得他们几个有备而来,居心不良,把老人哄开心了,好趁机继承他的财富和公司。
首先,这完全是个有意为之的误会。
其次,这一大帮子女自己明明也在这么做。
还好意思说别人呢!
所以,没耐心往下听的郁白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冷声道:“至少张叔叔今晚是真的很高兴,你们之前见过这样的他吗?”
他问得突然,气势又咄咄逼人,女人一时愣住:“我——”
郁白不需要她的回答,继续说:“你觉得是因为我们想方设法哄着他,是因为陪他下围棋,是因为我们费尽心机……”
“但都不是。”他轻笑一声,声音里透着淡淡的讥讽,“是因为我们从来没有跟他提过什么财产,只是最纯粹地跟他这个人相处。”
“可你们呢?”他冷然反问,“这么多年,张叔叔一直对你们很好,难道也是为了钱吗?”
一头棕发的年轻人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他们的厌恶,穿过朦胧的烟气,径直离开,最后丢下一句:“真恶心,别烦我。”
独自留在原地的女人怔怔望着他的背影,许久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香烟燃到了指间,在寒冷夜里抖下一片灰白余烬。
一门之隔的温暖餐厅里,郁白刚刚坐下。
身边的男人见到他平安回来,似乎总算放下心来,但紧接着,那片灰蓝湖水里泛起了一阵讶然。
他说:“你身上多了一种味道。”
郁白闻言一怔,当即抬手闻了闻自己的衣袖:“有烟味吗?……好像是有一点。”
是刚才跟抽烟的女人说话时染上的。
其实味道很淡,他自己都没留意,却被谢无昉察觉到了。
郁白怕给非人类做了不好的榜样,立刻道:“我不是偷偷出去抽烟了,是沾到了其他人的烟味,一会儿就散了。”
在人间待了这些日子的谢无昉,当然是见过人类抽烟的。
他没有再问,轻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