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谢谢,不过下次别这么干了!我不想欠你情,而且我是警察,应该是我挡在前面。”
“师父,”旁听的顾怀天小声提醒他,“还有一句。”
郑彬瞪了徒弟一眼,自己抓耳挠腮了一会儿,终于狠下心把早该说的话说出了口:
“之前是我不对!再怎么说你也是被派来帮忙的,我却因为私人原因处处设卡,太不地道。听凌凛说我好像是有什么,什么控制格?发作时就会让我失去理智。不过我说这个并不是想为自己开脱,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对你本人没有偏见,甚至现在一想,我似乎还挺欣赏你小子的——反正,我顶多就能说到这儿了,接不接受我的道歉是你的自由。”
“我当然接受。”
褐眼的青年温和地笑了笑,“我也有错,应该刚到东埠就向您报备,这样第一次见面时就不至于发生误会——过去的事情既然已经过去,眼下我又得在东埠多逗留一段时间,希望郑队您能给我提供一个弥补的机会,让我帮您解决一个案件,作为我的道歉。”
郑彬皱起了眉。
王久武暗道不妙,似乎自己没把握好言谈节奏与跨度、又触到了这人的禁区。他刚想尝试挽回,旁边的男人做了个类似抽烟的动作,开口道:
“一队手头确实有个案子,女性死者生前就租住在棚户区,所以我今天会带着阿天去那儿。不过眼下一队负担不大,人手比较充足,暂时用不到你们基金会。”
幸好,王久武在心里松了口气,不是强硬拒绝的语气,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棚户区鱼龙混杂,有些灰色地带警察身负公职不便涉足;而如果不是警察,没有此多顾虑,行事上也就更方便灵活。”
基金会顾问意味深长地说道,“倘若真有这种需求,请您尽管找我。”
郑彬看了他一眼,显然明白青年话中的意思,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护士念到了他的号码,叫王久武过去结下手续,交齐费用。于是两人打住话头,暂时作别。临走前郑彬多提了一句,“你明天来趟警局,带上你那搭档。”
……
青年接过护士递来的笔,刚签完字没多久,手机蓦地震了一下,收到一条未知联系人的短信:
“很荣幸能与昼光基金会合作,一切是否顺利?”
“十分顺利,交易结束,期待下次合作。”他打字回复。
——几秒之后,基金会顾问再次掏出手机,又编辑了一条短信:
“钱款打到他们家人的账上。那几条毒虫留着只是祸害,后续我们会处理。”
作者有话说:
我基友对这部分有一句评价,“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我觉得言重了,但道理似乎确实是这么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