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冯氏几人就过来请安了。她们听闻昨晚王爷宿在王妃这里,一个个精心打扮一番,期望着呆会儿请安时王爷能看她们一眼。可惜,她们坐在偏厅里左等右等都没等来两位正主。里屋内,姜澜妙一头青丝铺散在软枕上,一张小脸睡得红扑扑的,贺峻霖就这么侧身凝望着她。他发现自己对姜澜妙从里到外的感兴趣,甚至生出了喜欢,现在在她,每一处都长在他的审美上,甚好。这时外面有说话声响起,姜澜妙隐隐有被吵醒的迹象,贺峻霖伸手轻拍她的后背,柔声哄到:“继续睡,时辰还早。”只见姜澜妙咕哝一句“贺峻霖,王八蛋”后翻个身又沉沉睡去了。听得她那句咕哝,贺峻霖俊脸上忍俊不禁。他轻手轻脚起身,拿起衣服走至外间才开始穿上。“何事?”“回王爷,外面冯侍妾等人过来给王妃请安了,”阿玲福身回道。“去告诉她们,今日请安免了,不要过来打扰王妃休息。”“是,奴婢这就去回话,”阿玲起身朝偏厅走去。“她还在睡,你们莫要吵到她,另外吩咐厨房早膳做些她爱吃的上来,血燕也给她炖上,等她起来刚好可以喝,等会儿我让司琴在拿些血燕过来。”贺峻霖仔细交代着,有些心虚的想:昨晚上折腾狠了她,得给她好好补补…“是,奴婢都记下了,”阿圆福身回道。偏厅里,阿玲打帘进来对着三人福身,“王爷刚刚吩咐,今日的请安免了,不可打扰王妃,各位请回吧。”冯氏三人一听,满脸愤然,但都不敢造次,毕竟是王爷的吩咐,一个个目露狰狞的走出落霞院。“哼,也不知昨晚怎么迷惑的王爷,竟是现在还未起身,”冯氏语带酸意道。“听闻昨儿一共叫了三次水,天微亮才歇下呢,”如氏手拧帕子,咬牙切齿,一双眼里只剩下羡慕嫉妒恨。“看来王妃与王爷而言是不同的,你我三人倒是什么也不是了,”张氏小声咕哝。是了,她们三人前后进府已半年之久,可王爷却从未临幸过她们,何其可悲啊!落霞院里,姜澜妙缓缓坐起身,不禁眉头紧锁,贺峻霖这个王八蛋,八百年没吃过开过荤一样,这是想整死我啊,全身上下跟被车撵了似的,浑身酸痛的紧。“阿玲,我要沐浴。”“主子,水已备好,奴婢扶您去耳房,”说着上前搀扶着姜澜妙向耳房走去。等坐进浴桶里,温热的水包裹着全身,身上的酸痛疲乏有所缓解,姜澜妙忍不住喟叹一声。阿玲红着脸站在一旁,愣是不敢抬眼看主子身上那青青紫紫的痕迹。姜澜妙低头看着自己这一身痕迹,再一次在心里把贺峻霖骂了个狗血淋头。用完迟来的早膳,已经巳时了,姜澜妙让小顺子去前院问问王爷‘今日可陪同她一起回趟丞相府’说起来,之前因着生病,三朝回门就免了,只遣人回去说了声,如今病已好,于情于理都该回去一趟。没一会儿,小顺子回来了,“主子,王爷说可以,回门礼已让叶管家备好了,巳时三刻就可出发。”“嗯,玛瑙进来给我梳妆吧,”说着朝梳妆台走去。一刻钟后,王府马车准时出发。马车里,姜澜妙靠着左窗而坐,纤手撩起窗帘往外看去,熙熙壤壤的街道,酒楼店铺林立,好不热闹。贺峻霖眸光温柔的凝着她,见她俏脸微鼓,甚至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就知还在生昨晚的气,摇摇头,宠溺一笑。王府与丞相府只隔了两条街,没一会儿马车停下,外面司琴的声音传来,“王爷,相府到了。”阿圆撩开车帘先下去站在一边等着扶主子下车。后面贺峻霖起身利落的下了马车,他转过身去,伸出手去扶姜澜妙。姜澜妙权当看不见,径自扶着阿圆的手下车了,贺峻霖笑笑收回手,也不生气。姜府门口,丞相姜承德携府中众人一起等在门口,当看到贺峻霖和姜澜妙下车了,赶忙迎上来行礼问安,“臣参见王爷,王爷吉祥。”“臣参见王…”还未说完,姜澜妙就上前一步托住姜承德的手,扶起他,“父亲可要折煞女儿了,哪有当父亲的给做女儿的行礼的,快起来。”“可这…礼不可废啊!”“你我父女,不用在意这些虚礼。”“外面人多,进屋说话吧,”姜澜妙看看周围看热闹的百姓道。“正是,王爷王妃请。”一群人前后进了府,百姓一看没啥可瞧的,也都散了。进门后,姜承德带着贺峻霖去了前院,嫡子姜子毅作陪。姜澜妙则是随着嫡母去了老夫人的庆安堂。看着坐在上首两鬓花白的老夫人,姜澜妙的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这是原身的情绪反射,在这个家里,对原身最好的就属老夫人和阿弟姜子毅了。,!“阿澜回来啦,快过来让祖母好好看看,”老夫人声音哽咽,眼里也续了泪。“祖母,身体可还好,夜里可还失眠,”姜澜妙扑进老夫人怀里依恋的蹭蹭。“别担心,祖母身体好着呢,夜里也睡得安稳,都好呢,”老夫人爱怜的摸摸姜澜妙的头,温声道。“月前你大病一场,如今身子可都好了?不要强撑,有什么事和祖母说,祖母给你做主。”知道老夫人是担心她在王府受了委屈才生的病,赶忙道,“我的病全好了,在王府除了王爷就我最大了,谁敢给我气受?我好着呢,祖母安心。”“你啊…诶!”老夫人拍拍她的手,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坐在下首的姜夫人何氏略有诧异:王妃怎么一个月不见变了许多,老夫人年纪大了,看不出来,但她发现王妃的一言一行较之出嫁前可是变了好多,说是判若两人也不为过。有此感觉的不止何氏一人,还有柳姨娘和她的女儿姜澜芝,梅姨娘和她的女儿姜澜心。她们彼此不动声色的交换眼神:不对劲,大小姐(大姐)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看起来不好拿捏了。待姜澜妙和老夫人说完话,姜澜芝笑着起身,“姐姐三朝回门时没能回来,父亲母亲因这被嘲笑,怎么说姐姐也该亲自回来看一眼的,姐姐若是不便,请王爷上门看望看望老夫人也是一样的。”“月前生了一场大病,三朝回门时我已遣人回府告知原由,怎么大家都知道,就妹妹你不知?”“咱们是王侯将相之家,妹妹日后也是要嫁进高门大户的,切不可像市井妇人般爱嚼舌根,平白丢了相府的脸面。”“另外,妹妹好大的脸面,连王爷都敢安排上了?也不知这几年你的规矩都学哪里去了。”这个庶妹,还真是没脑子架子还大。姜澜芝听了这话,既觉得害怕难堪,心里又生出一股浓浓的恨意。凭什么你姜澜妙可以嫁进王府,而我却不能,只因我是庶女?“姐姐教训的是,妹妹知错了,”姜澜芝咬牙切齿道。这时候柳姨娘出来打圆场,“大小姐说的对,是澜芝不懂事,胡言乱语了,还望大小姐莫怪。”此番场景,梅姨娘和姜澜心都不敢说话了,坐在一边观望着,果然大小姐不一样了,不管是性格还是神态皆不同了,得小心为上。没多时,管家刘伯进来福身回,“老夫人,午膳已准备好了,可以用膳了。”“好,快去请王爷和相爷过来用膳。”“是。”说完退了出去。膳堂里,因着姨娘,庶女没资格上桌吃饭,故只有老夫人,姜承德,何氏,姜子毅和姜澜妙、贺峻霖六人用膳。“阿姐,尝尝这个粉蒸排骨,可还是之前的味道?”姜子毅夹了一块排骨到姜澜妙碗里,笑着道。姜澜妙夹起咬了一口,朝姜子毅灿烂一笑,“谢谢阿毅,还和以前一样好吃的。”旁边贺峻霖看得直冒酸:原来,在亲近之人面前,她可以笑得这么开心,在我面前就没这么笑过,哼!用过午膳后,何氏神色淡淡的对姜澜妙道,“你的海棠院日日都有打扫,你和王爷一起去小息一会。”“是,母亲。”姜澜妙也淡淡回道。两人穿过游廊一路来到海棠院,院里葡萄藤架下的秋千还在,东南面的海棠花也开着,一切都没变啊,和出嫁前一样。贺峻霖因着中午和姜承德喝了几杯,头有点晕乎,褪去外衫径直走向床榻躺了上去。姜澜妙见此,吩咐阿圆去端杯解酒茶过来,待到喂贺峻霖喝下解酒茶后,才褪去襦裙上床躺下。贺峻霖伸手搂过姜澜妙的腰,埋首在她耳旁轻轻吮吸。姜澜妙顿时浑身如过电般麻了。她偏过头对上贺峻霖暗沉的眼睛,暗暗咽了咽口水:造孽啊,没事长这么帅干嘛,让人时时刻刻想犯罪,扑倒。“王爷,这是在姜家,你不能胡来,再说,昨晚折腾这么狠,我到现在还疼呢。”“呵呵,我知晓,不会胡来,只抱着你睡会儿,你放心睡,不动你。”说着轻拍姜澜妙后背示意快些睡。:()既来之则安之,王妃心态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