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鸿剑宗,浮云山。午后的日头还是那般毒辣,照耀在身体上灼热难耐,但却驱散不走心中的悲哀与无奈。“啊,嘶……”叶尘渊左手托着阵阵酸痛的后腰,右手推开房门,脚步踉跄着,一步一步踱到院内。繁茂的梧桐投下一片阴影,带来几分清凉。叶尘渊坐在石凳上,茫然地抬起头,仰望蔚蓝色的天空,阳光透过树梢的缝隙倾泻而下,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深吸一口气,沙哑的喉咙干到冒火,干裂的双唇被风吹得发紫,脸色却是异常的红润,像天边流动的火红朝霞,又好似被雨露滋润过的春日桃花。拿起青花圆月茶盏,仰头饮下一杯粉红花茶,清凉甘甜的茶水顺着喉咙滑进胃里,让人舒服的眯起眼睛。他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脑子却是乱作一团,怎么也理不清楚。一夜荒唐的疯狂在他脑海中不断翻滚,无数次的回忆着昨晚,无数次的在心中质疑着。慢慢的却又变成了回味品尝。那种甜蜜,那种温暖,那种幸福的滋味是与苏清婉在一起从未体验过的感觉,是苏清婉完全无法给予的深切慰籍。很陌生也很奇妙,仿佛在他的骨髓里留下了一道难以磨灭的烙印。身体已经牢牢记住了那种感觉,再也忘不掉了。每一寸肌肤都充斥着美妙的眷恋,每一滴血液都蕴含着难以名状的欢愉,每一个毛孔都在雀跃着,叫嚣着,渴望着。这种感觉,阴衰无力的苏清婉怎么可能做的到啊,只有月寒才能,月寒,月寒…‘婉儿,婉儿,你,你,我,我们好像回不到以前了,我该怎么坚持啊!’滚烫的药力翻涌着气血,叶尘渊垂下眼帘低着头,陷入了美好的幻境中。“师尊。”“师尊。”耳边不停环绕着熟悉的嗓音。温婉动听的女声,轻柔的如同山涧溪水一般,令人不由得心神一震。师尊,师尊‘师尊怎么故意躲着月寒呢?难道您后悔嫁给月寒,让月寒当您的道侣了吗?’叶尘渊蓦地抬起头,恍惚间熟悉的娇颜映入眼帘,江月寒一身淡雅素衣站立在他的面前,嘴角扬起甜甜的微笑。秋水般的清澈明眸里倒映着叶尘渊的面容,那么清晰,却满是嘲弄。‘我的道侣不是婉儿?是月寒?!这怎么可能!’‘您说什么胡话?明明前两日我们才洞房花烛,难道您今天就反悔了?那您说的想跟月寒要个孩子,也是骗我的吗?’‘您这样可不乖哦!’江月寒说着,迈步向前,纤细的藕臂缓缓伸出,勾住叶尘渊的脖颈,将其柔软的身躯贴了上去。叶尘渊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从胸腔蹦出来了,呼吸变得急促,阵阵迷惑,脑子也开始不清醒起来。‘是啊!是啊!’‘他的道侣一定是月寒啊,怎么可能是个阴衰早到的废物,哪个男人嫁给这样没用的女人怕都是会忍不住出轨。’‘这样的女人活该被戴帽子,活该被人耻笑侮辱,就该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夫君被其他女人夺走!’脑海中回响着各式各样污秽的言语,一遍又一遍的冲击着叶尘渊的大脑,让他越来越混乱,越来越迷糊。恍然间,身体下意识的做出行动,他一把搂住江月寒的柳腰,狠狠地吻向粉嫩樱唇。下一刻,忽地扑了个空。眼前的佳人尽是幻觉,空荡的小院里唯他一人而已。他伸手抹了一把,却不想手指沾上的竟是湿漉漉的东西,那是晶莹的泪珠,是空房人夫的哀怨,是无尽的委屈“婉儿,你快点好起来吧,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不然,我真的要坚持不住了。”“我不想,我们变成……”叶尘渊喃喃自语,话到嘴边几度哽咽。一张俊逸的脸庞上挂着晶莹的泪珠,眼中是满满的忧伤和痛苦,泪水簌簌滑落,砸在冰冷的石板上,泛起阵阵涟漪。光阴易过,总在少年发愣间就化作飞鸟远离枝桠,在世界的某处盘旋、翱翔、嬉戏、追逐、徘徊,而后遨游九天,不再眷恋人间烟火。第一次握剑的那一日,他曾发下誓言,任凭世事流转,寒来暑往,只要一息尚存,每日练剑不得荒废。每一个刹那都弥足珍贵,可叶尘渊就这样坐在石凳上,任由思绪飘飞。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将粉红花茶灌进肚子里。奇怪,明明不是酒,为何这花茶的味道会如此浓烈?不过,喝醉了也好,喝醉了,什么烦恼也就不见了。曜日西斜,霞光洒满天边,为天空披上一层朦胧的橘红色彩。那孤寂的身影被拉得极长极长,但斑驳的树影好似囚笼,牢牢的将他束缚其中,任凭时间消磨。一丝微风掠过,掀起叶尘渊鬓角凌乱的黑发。几缕碎发垂落在眼前,遮掩了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却挡不住那星辰般耀眼的光芒,好似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隐秘情殇。“罢了,罢了……”“至少月寒短期内应该不会再来了。”真的不能见月寒,不然叶尘渊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他深吸了口气,抬头看向沉暮霭霭的天穹,缓缓站起身,迈步向小屋走去。步履生风,衣袖飘然,掀起一阵凛冽的秋意。转瞬间流光透体而出,叶尘渊在某人的“亲身帮助”下,终于突破悟道,踏入第四境-褪凡。吱呀!右手扒开老旧的木门,叶尘渊一步迈入。屋内并未燃起烛火,仅有几缕稀疏的月光穿透薄云,穿过窗棂的缝隙,洒下点点银辉,为这间简朴的屋舍增加些许明亮。‘睡一觉,就好了!’叶尘渊心中暗自安慰着,快步走向卧室,却还不知道,帮助他突破修为的好徒儿,早就躺在床榻上,抱着他的被褥贪婪地享受着他的味道。只等他推开房门,掀开被褥,迎接诱人的惊喜!:()红帽修仙传:人夫仙君的道心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