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他们的安排,只挑起了最边上两个沙袋,长剑迅速地往留下来没压那么实的夯土上刺了几剑。雨在那一瞬间也连成一片。只听哗啦几声,夯土中冒出了几股水流。在大雨冲刷下,那夯土终于破了个口。
登时,只听轰隆一声,靖河的水冲开了一个大口子。在强大的冲力下,争先恐后地顺着支河河道奔涌而下!
西域人追到河边的时候,面对的就是那奔流不息的支河。河不知道有多深,水又这么急,马又不能飞过去,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一马驮着两人从河对岸远去。
当马到达南营的门口时,甄重远下马的时候一个趔趄,用剑撑着才没有倒下去。
他站稳之后,转身冲着连珞珞伸出了手。
这时,正好一队人从里头出来。领头的人一见到甄重远,眼睛一亮,立刻上前来,单膝跪地:“大将军!属下来迟!任将军责罚!”
连珞珞踩马镫的脚一滑,差点儿摔了下去,似乎耳朵听到了最炸的一个雷:什么,将军?
甄重远站直了身子:“你派人去追,务必把那些西域人给我查出来。”
领头人立刻应了下来,让人去了。他转向旁边的连珞珞:“这位是?“
连珞珞还在震惊中没有反应过来,忽然兜头一件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她抬起头,只见到甄重远飞快移开的视线:“你安排一个帐篷,不,两个帐篷。“
直到进了帐篷,连珞珞还是没有回过神来。等到她回了神,脱下那件披着的外衣时,她忽然发现了一件事。
早上她穿的是银白色的衣裳,如今淋了雨,那衣裳完全贴在了身上,几乎都透明了。而她的束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胸前的弧度十分明显。
连珞珞脑中又炸开了一个响雷:他,看到了?
红糖馒头
笃笃的切菜声交织成了一片,仿佛一首最原始朴实的乐曲。大蒸笼盖被揭开来,一股雪白的热气腾起,充斥了整个伙房,拉长的声音立时响起:“馒头准备,拿筐来。”
正在切菜的馒头听见这话,立刻放下了手中的菜,舀水洗了手,拿起筐小跑到了灶台前。
揭盖的师傅正用筷子叉起一个馒头,刚准备尝尝,眼角余光瞄见了馒头的脸,额角突突跳了一下,将那个馒头递给了她:“馒头,不是喊你,是喊他们来装馒头。喏,这个给你,拿去吃吧。”
“多谢!”馒头松了口气,笑嘻嘻地接过筷子,咬了一口,立刻烫得直嘶凉气。
今天的馒头是红糖馒头。里头揉了一些红糖,蓬松柔软还带着甜味,简直太棒了。
馒头举着那个馒头回到连珞珞旁边,开心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师傅师傅,馒头好了。”
“好。”连珞珞随意答了一句,目光却仍旧落在面前的盆里。
大半盆黄豆,盆中加满了清水。看到这盆清水,连珞珞不知不觉就想起昨夜的场景。
由于那一场大雨,她的浑身上下都被淋湿透了。束胸早已松开,那银白色的衣裳贴在身上,湿淋淋冷冰冰的。任谁一看,都能看出她的女儿身。
帐篷中间放着一张圆桌,她趴了下去,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今日早上怎么就不把束胸给勒紧一点儿,怎么就挑了这么一件浅色衣裳呢?明明她知道最近要下雨的啊。
就在她懊恼得恨不能以头抢桌时,帐篷外头传来了一个声音:“车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