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许幼山有反应,流犯们便在地上砰砰磕起头来。
“你们给我磕头有什么意思?”许幼山面露嫌弃之色,“你们磕头能有昔日战神给我磕头爽?”
江黎黎观察着许大公子一阵子,将对方的性子摸透了些。
想到关悦给自己的叮嘱,让自己拖延时间,别让这金疙瘩跑了,江黎黎清了清嗓子。
“糙饼米汤尚且能裹腹,而且我们昭平侯府曾经也显贵过,山珍海味不是没见过,你这土地主终究是土地主,摆上些不入流的菜式,可入不了我们的眼。”
许幼山瞅着江黎黎出声,嗤笑:“你有何底气说本公子的菜不入流?”
江黎黎出声,辛澈有些讶异,但并未阻止。
江姑娘这么做,定有她的道理。
“我爹是吏部尚书,你爹不过是山旮瘩里的地头蛇!”
江黎黎叉腰,嚣张比许幼山还嚣张:“你就算装菜用的是金盘子又如何?也提高不了菜的档次。”
“我们昭平侯府昔日用的都是带玉雕的盘子,不仅玉的品质好,而且玉雕也能体现出顶级工匠的技艺。”
“有一次盘子上雕着翡翠白菜栩栩如生,我都差点误以为真夹了去。”
江黎黎摇头叹息:“这等顶级的工匠,延州这山窝窝可是寻不到的。”
江黎黎牛逼吹的,饶是陈氏脸都红了。
要不是辛城拉着,她都想把江黎黎的嘴给捂上,昭平侯府虽然显阔,但也没有这么奢靡。
江黎黎继续开启嘲讽模式:“还有你这金盘,俗气。”
“山鸡就算镶了金,也变不成凤凰。”
“你想让我们昭平侯府的人求你?你也配?”
江黎黎这仇恨值拉的够够的,许幼山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脸上冲,他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他往日进京的时候不是没有被一些纨绔子弟嘲笑过是“乡里来的土鳖”。
许幼山想还几句嘴,但江黎黎字字珠玑,叫他无力反驳,而且他看昭平侯府众人面对一桌子美酒佳肴不为所动,和其他跪着求他赏饭吃的流犯并不同。
许幼山反正有些信了江黎黎说的,昭平侯府看不上他这桌子东西。
他反驳道:“玉盘又如何,我家也有玉盘,给你昭平侯府的特权了?!”
许幼山酒劲上头,越发像个孩子似的较劲:“罗二,你去快马加鞭,把父亲收藏的那些玉盘绿白菜全都给我取出来!”
许幼山身旁的小厮罗二见少爷喝上头了,连忙劝道:“少爷您是来收拾辛澈的,不用为这点小事计较,算了吧?”
江黎黎“啧啧”几声:“没有就没有呗,还找什么借口。”
“大事小事,这是尊严!”
江黎黎那小嘴叭叭的持续输出:“看你身上这身装饰繁复累赘,定是把所有哦,撑得住排面的东西都挂出来了吧?”
她看似无脑嘲讽,但实际上已经开始打自己的小算盘了。
“别装了你,不过是一偏远城池知府之子,再富有能富有到哪里去?”
许幼山又是一怒,他可不止身上这些挂件,只是带多了太重了,实在是带不了了。
“我这次出游,随身的行头就带了两马车,你看不起谁?”
“李三,去取!给我狠狠闪瞎她的眼!”
兴许是意识到自己现在太过被动,许幼山急急想寻找一个打压对方气焰的办法。
很快,他找到了。
“哟,昭平侯夫人病了呀?”
许幼山瞧着地上虚弱的杨氏,“看起来病的很严重呢。”
“若是你们昭平侯府全府上下跪下给我磕个响头,我便让我的郎中给杨夫人医治,并且用我的马车载她。”
许幼山顽劣地盯着辛澈:“这笔买卖很划算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