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祝圆是怎么知道的,这得归功于她曾同前朝余孽正面对打的经历,那时候他们便有火铳,只不过因为没机会大量产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这也是皇帝择选她作暗卫,接下探查前朝余孽任务的重要缘由。
祝圆不恋战,得了消息,便利落地离开。
待到机会,还得去皇宫一趟。
她将夜行衣褪下,换上桃红色抹胸,银制珍珠细钗,恢复了世家大族贵妇人的模样。
将夜行衣塞进袖口,她感叹大袖就是好使。
没办法,祝圆浑身都藏有暗器。
不会,她便回以那个被所有人嫌弃的粗蠢夫人的身份,回了陈扶上的院子。
然而此时却已然天黑,她一进屋,便感受到了屋里的低沉。
而葡萄被一个彪形大汉压住四肢,满脸颓然与不忿,差点一巴掌就落到葡萄稚嫩的脸上。
祝圆见这幅模样,一下火气便窜上来了。
她一个箭步便上前,将葡萄扑倒,这巴掌才没落到她脸上。
葡萄原先倔强的样子,在见到祝圆的瞬间泪眼婆娑:“姑娘,你可要来救奴婢了……”
大汉见她归来,便没再擒着葡萄。
祝圆心揪得直痛,她扶起葡萄,才有空转身去看是谁这么横行霸道。
结果发现,是二房的傅氏。
傅氏见祝圆目露凶光,觉得渗人,被吓了一跳。
但转念一想,她又觉着没什么大事。
便故作熟络地道:“嫂嫂,你出府归出府,归来时却这般晚,实在是做下人的过错,我替你教训了,也无可厚非。”
“况且也没真打上,别这样看着弟妹我。”
祝圆走到傅氏的面前,一字一顿地道:“你是为了出今晨的气?想找回面子?”
傅氏见她直接撕破脸皮,便直言:“嫂嫂,我劝你莫要同我置气。”
“毕竟你可是好不容易才嫁入国舅府,若真出了事,谁不会说你言辞粗鄙?谁又会站在你那边?”
“嫂嫂和大哥的感情不好吧,你这么不规矩的人,怎么配得上芝兰玉树的陈司业?你们二人不过利益联姻,如何谋得的这本婚事,你心里怕是最清楚的。”
傅氏拿手绢捂住自己的笑靥,揶揄道:“若这事捅到了母亲那,看她是偏疼二郎呢,还是偏疼大郎呢?兄长这位愚孝的闷葫芦,会不会为了你顶撞母亲呢?”
祝圆总算切实地明白了,为何陈扶上要让她小心行事,莫要节外生枝。
若她真是个后宅妇,怕是得憋屈一辈子。
但祝圆本身入陈府便是为了任务,她飞檐走壁,哪是被人威胁的命?
她可不怕名声被毁。
而后,祝圆一伸手,将大汉未打出的巴掌印,结结实实落在了傅氏的脸上。
在傅氏满目震惊中,她第一次在京都拉下脸,展现了战场女将的威严,道:“蠢货,被自己夫君当靶子了都不知道。”
“届时真出了什么事,人家关起门来一家人,死的便是你。”
独留傅氏在原地发愣,她扶着腿软的葡萄去院落外的水榭,让她缓缓。
结果在出门时,正巧碰上了归家的陈扶上。
祝圆头次阴阳怪气道:“陈大哥回来了,该回来的时候不回来。”
不是说会一直待在屋子里办公?
陈扶上觉着莫名,问:“祝娘子这是何意?”
祝圆没理他,也没再笑脸相迎。
陈扶上入内,被默默守在一旁,目睹全程的陈大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