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洛枝见她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心里也好受许多,问道:“是他主动提的?”“对呀,他前两天来找我约定的,婚后绝不打扰我,绝不干涉我,绝不勉强我。”许洛枝听到这三个模棱两可的词,都能想到孟阑打的什么主意了,以退为进,先搏个好感,再慢慢攻略。林映池真的跟圈子里的千金少爷完全不同,一点心机都没有,善良又烂漫。她母亲把她照顾的很好,或许没有在上层圈子长大,也是好事。“你怎么笑的那么开心啊,我有说错什么嘛?”许洛枝摇摇脑袋,抿唇道:“没有,是在为你开心。”如果非得选择,嫁给一个喜欢自己很多年的人,也算不错吧。“等你结婚的时候,我也会为你开心。”林映池笑得狡黠,别有深意的眨眨眼睛。许洛枝全当听不懂,林映池点到为止,转过脑袋,两只手扒在椅背上,“对了,我听孟阑说,梁向荣又发疯找你麻烦?”“嗯,部门聚会的时候正巧碰见了。”林映池假装很好奇的样子,旁敲侧击的打探:“所以他乱传的两个小男生,其实是你的同事?”她先前从来不会关心圈里的事,许洛枝心里觉得奇怪,但还是回答了:“公司新来的实习生。”林映池又问:“公司是准备让你带他们吗?长得怎么样啊?”问到这种程度,许洛枝已经能猜出来了,八成是替别人来打探的。许洛枝故意嗯声:“挺好看的。”林映池露出复杂的表情,迟疑的问着:“是有双桃花眼的小男生?”许洛枝又点头,实在是没忍住,轻笑了一声。林映池见她提到别的男人发笑,心里直呼完蛋,等傅霁清找过来时,她面色为难道:“哥,情况不妙。”傅霁清听到她叫哥就觉得好笑,她通常都不叫哥,这是不妙到什么程度?“余皓是传言的小男生?”他反问。“我不知道,但洛枝夸他长得很好看。”林映池咬咬下唇,嘀咕:“你要不凑合当个二房?”“”傅霁清要去孟阑那边帮忙,没有在她的化妆室多停留,刚刚走到礼厅,一眼注意到前面的许洛枝。她正笑着和一位女士交谈,穿着打扮放在人群里并不显眼,但身材高挑,长相气质又出众,站在哪里都是当之无愧的焦点。许洛枝和以前采访过的老师客套完,转头瞧见傅霁清,炽热目光一动不动地落在她身上。老师有听过圈里的传言,故意打趣:“那边站着的男人叫傅霁清,昭泽的ceo,他眼睛还挺好看的。”许洛枝神情冷淡的瞥他一眼,收回视线对老师道:“有听说过。”只简单的提了这一句,继续聊其他事。今天宴会来的嘉宾许洛枝认识几位,依次交谈客套完,也快到举行婚礼的时间了,她准备先去趟洗手间,再到化妆室陪林映池。刚从洗手间出来,许洛枝看见走廊灯下的男人,斜靠在墙边,衬衫纽扣解开两颗,模样有些懒散随性,又透着遮不住的矜贵。他见人出来,眼尾略微扬起,懒声问:“许小姐,我不好看?”许洛枝眼神无波无澜的落在他身上,端着张平静的脸,淡淡道:“勉强入眼。”
他低低地笑出来,低沉愉悦的笑声掠过耳畔分外撩人,许洛枝也终于绷不住,弯唇笑了起来:“让新娘帮你打探八卦,礼貌吗?”“是有点不礼貌。”傅霁清顺着话点点头:“下不为例。”话落,两人相视而笑,许洛枝说:“我去陪映池了。”“我去孟阑那边看看。”傅霁清嗓音轻缓,语气自然的邀请:“待会儿要不要一起吃晚餐?”婚宴的晚餐都是甜点,来宾不会多吃,也根本吃不饱。“好。”许洛枝答应了。傅霁清笑着和她走出长廊,等在路口分道扬镳后,他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线中。“哟哟哟,这是谁在望眼欲穿啊。”好友瞧见这一幕,跑来调侃:“原来是我们的傅面首啊。”“滚蛋。”傅霁清拍掉他搭在肩膀上的手,边往前走边慢条斯理道:“好歹叫声驸马。”好友意识到他说了什么,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你认真的啊?”“嗯,认真的。”傅霁清侧目看着他说:“你让其他人都帮忙在圈里传传,我在追求许洛枝。”圈里对于公子哥们的女伴,向来都是默认为只用花钱哄着的情人,而不是费心追求来的女朋友。傅霁清的话传出去,算是独一份,但因为是他说的,本身就令人信服,今后他们共同出现在一些场合,就不能再乱造许洛枝的谣,也不能轻视她。好友盯着他许久,确定是真心话,点头应了:“行,没问题。”而后轻啧一声:“先前大家调侃孟阑为个女人要死要活的,都让他学学你,怎么现在你也阴沟里翻船了。”“不会用词别用。”傅霁清不悦的看他一眼,沉声道:“你口中的女人是我表妹。”“是是,我错了,我没文化乱讲话。”好友语气诚恳的道完歉,又添上一句:“傅总您这应该是爱情睡醒了。”傅霁清没好气:“滚蛋。”婚礼的过程很简单,林映池挽着孟阑踏上红毯,在音乐声和掌声中走到舞台中间,彼此交换戒指许下诺言。该有的都有,鲜花,戒指,嘉宾,看起来很周全,但更像是一种完成任务的形式。仪式结束,礼堂重新变成上层人的“交易场所”,众人手拿高脚杯,觥筹交错,成群的寒暄结交。许洛枝该寒暄的都寒暄完了,又没有结交其他人的心思,留下来也是无趣,想和林映池打声招呼先离场,一转身迎面碰到周景衍。“总算是找到你了,我还以为你今天没来。”周景衍的精神状态比上次见面时好,穿着正式的黑色西装,身姿笔挺,少了些平日的玩世不恭,显得很稳重。许洛枝见他身边没人跟着,下意识问:“你一个人来的?”周景衍扯了扯嘴角,幽幽道:“没满三个月。”“嗯,继续熬吧。”她敷衍的鼓励。周景衍听到这话不满了:“我在你眼里难道跟泰迪一样啊,随时随地发情?”许洛枝瞥他,“辱泰迪了。”“”“哪怕没有三个月的承诺,我也不会找她们。我这段时间都在公司忙,拿下一个大项目。”他往后靠在旁边的柱子上,轻晃着酒杯,眉眼间透露出愉悦的心情:“算是尝到点工作的乐趣。”“恭喜,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