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一走,家里彻底没个主事的人了。苏暮谦听到消息,立刻赶到了世子爷的房间。屋里充满了一股浓郁的药味,当日被责罚二十大板,好在是冬天穿的厚重一些,再加上行刑的人都是本府的,没下死手去打。也有些皮肉伤。苏暮谦来的时候心情复杂,这些日子他一直想念漠北的地方,可是皇上真的恩准了他回去。他心里又有点说不清的牵挂。“沈阔。”他说着。沈阔抬起头道:“我都知道了,叫兰亭跟你走吧,他伺候人很周到。那个秦大正好可以料理一些事儿,我派人去找一个马队,你们伪装成商队离开。现在时局动荡,还是安全为主。”苏暮谦不知为何,心里不安:“你呢?”沈阔嘴角轻轻的向上弯了一下,笑意却没进到眼睛里:“我二十多岁人了,能照顾好自己。”随后道:“抽屉里有一张纸,你拿出来。”他现在动弹不得,只好跟苏暮谦说。苏暮谦忙过去打开,果然在里面找到了一个没有署名的信封,打开之后里面有一行字体:放妻书。下面还有世子爷的私印。苏暮谦拿到这个的时候手有些发抖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沈阔道:“回去吧。”随后道:“你不是找过太子,希望我们和离。如今也算顺遂了你的心思。匣子里有五万两的银票,全国通兑。里面还有个我私库的钥匙,你有什么喜欢的都可以拿走。”沈阔又道:“我才算想明白了。皇上收拾我,并不单单是想替太子遮丑,而是他受够了世家,想要从中夺权和钱!”现在大齐大部分财富都在世家之中,国库空虚,近两年总有天灾人祸,外头战事不断,想要填补大齐这个大坑,自然要拿人做垡子。他不过是出头鸟罢了,后面日子会越发的艰难。说不定会有性命之忧。苏暮谦怒了:“凭什么你想娶就娶,想离就离!要走,也是我想走的时候才走。”昨日两人还相拥而眠,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现在他就变卦了,天底下哪儿有这样的事儿。苏暮谦照着他手上的伤处狠狠的给了一拳。沈阔没绷住,顿时疼的龇牙咧嘴的:“苏小将军,你谋杀亲夫啊!”苏暮谦道:“是你先招惹我的。”随后把那封放妻书收好塞在衣襟里。开口把兰亭和楚燕叫来道:“去跟老太太说一声,请她来主持公中大事,我跟世子爷一块回漠北去。”楚燕瞧着世子爷才上了药额头上就出现了细密的汗珠,道:“可是,我们爷不能走。”苏暮谦却道:“不能骑马,可以坐马车准备点软垫。此事不容辩驳。”随后好似想起了什么道:“顺便把世子爷的东西都收拾出来,一块同我回漠北。”“那……”楚燕有些犹豫,听闻漠北那边不算繁华,啥东西都没有。世子爷能习惯么。沈阔在旁边虚弱道:“听苏小将军的!”苏暮谦嘴角轻轻的弯了一下。“是。”兰亭和楚燕齐声的说着,大公主的东西还未收拾完,如今世子爷也要离府,要处理的事儿可太多了。他们走了之后,苏暮谦从怀中掏出一瓶药,要给沈阔重新上药。沈阔伤的是腿,不好意思让苏暮谦来碰,道:“我自己来!”苏暮谦道:“这个是上好的伤药,我也只有这么一小瓶,哪怕伤可见骨用它都可痊愈,可能有点疼,一抹就好,你忍着点。”沈阔道:“既是这么珍贵的药,不要浪费在我身上了,还是让我自己好吧。”他的伤不重,内服外用的,最多七天也就好利索了。苏暮谦道:“你早点好起来,我们早点出发。”随后道:“你不是说想去漠北看看么,我带你去。”沈阔道:“我离京之事还未找皇上批示。”苏暮谦道:“皇上既准我归家,你自然要跟着一块去。我们夫妻是一体的。”沈阔抬起头看着苏暮谦,道:“苏小将军,你是不是喜欢我?”苏暮谦有些不自在,倒没正面回答他的话,只是道:“反正你得跟我回漠北。”沈阔道:“好,但你把药放在旁边,我自己上。免得苏小将军再来一拳我可受不了。”一句话把苏暮谦说的脸有些发热,道:“随便你。”说完就把极其珍贵的药留在了屋内,他出去了。高产农作物苏暮谦的外伤药果然不错,沈阔涂了之后第二天就能下地了,歇养三天就全好了。家里处处都忙了起来。老太太还是没有接管沈府,驸马爷找沈阔道:“这边交给我。”“好的,您好好保重身体。”沈阔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