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连续投了十个币后,机械臂终于卡着大鹅的屁股把它提溜进了挡板里。
江平野从出口拿出,递到季应面前:“给你。”
季应笑着接过,手指在它炸了毛地屁股上顺了几下,便又听江平野问:“还想要什么?”
“怎么听起来这么霸总啊,阿野。”季应调侃着,下一秒又说,“想要那只彩虹色的熊。”
江平野应了一声“好”。
按照江平野的战略,还真抓上来了六七只玩偶,后来两人又买了一百个币,粉色的推车里被彻底堆满,路过还在艰难尝试的校友们时,甚至还被误以为是这家店找的托。
江平野在这种事上有一种出乎意料的笨拙的执着。只要季应想要,他便不假思索、当机立断。季应甚至在想,如果他想要这家店里所有种类的玩偶,江平野大概也能陪他一起在这里耗下去。
这么多的玩偶不好带走,季应到前台要了几个塑料袋,还没来得及转身,便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
“哥哥,你女朋友好漂亮,可以送我一个娃娃吗?”
说话的小姑娘还没推车高,站在江平野旁边抠着车篮的杆,费力地仰着脑袋,眼里闪着星星似的光。
听说五岁以下的小孩没有什么性别观念,在他们眼里界定男女只是凭借对方头发的长短。
江平野扭头寻求季应的帮助,只见他抱着臂靠在前台上,丝毫没有想说话的意思,弯着眼盯着他瞧,似乎是想看看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半晌,江平野终于开口:“我做不了主,你要问他愿不愿意分给你一个。”
小女孩一脸天真:“哥哥,你怎么和我爸一样,也是个妻管严啊。”
江平野:“……”
季应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拆石膏之后,季应进入了职业生涯中第一次ddl。手上的单子拖得太多,哪怕老板们有耐心等下去,他也不好意思再拖延。于是一连几天,他的生活都是从早上一杯咖啡,坐在工作台一画就是五个小时开始。
在寄出第四个脑袋后,季应接到了沈灵君的电话。
沈灵君那天在寺庙买完手串,也烧了香许了愿。与别人“发大财”、“暴富”的愿望不同,她的许愿格外的接地气,她希望乐队可以接到一次商演,让他们真正意义上走向更大的舞台。
没想到第二天,他们就收到了本地音乐节的回复。投递的邮件是很早就发的,本来已经抱了石沉大海的打算,沈灵君也没想到在最后几天还能力挽狂澜,当即通知了乐队成员后,就马不停蹄地到南山还了愿。
音乐节的邀请季应前几天就从江平野那里收到了,但没想到沈灵君还会再次联系他。
虽然邀请的内容全然不同。
电话接通后,沈灵君也没有多寒暄,开门见山地说:“可以请你帮两个忙吗?”
第一个忙是乐队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价格合适又技术在线的化妆师,正巧沈灵君前几天心血来潮翻看季应的微博,看到了相册里他的往期作品,临时心生一计。本来是想交给江平野来联系,但被对方以“不合适”推拒。
因为正直单纯的江同志认为,以他和季应的关系,无论开出什么价都有占人便宜的嫌疑。
虽然沈灵君并没有觉得由自己联系有什么不同。
第二个忙纯粹就是沈灵君个人的问题。她最近冷热不忌,冰饮倒是喝得痛快,但姨妈出走好几天,再推迟下去很可能正巧会和音乐节撞上,如果再好巧不巧地痛上一下,估计连弹贝斯都需要很大的毅力,更不用说和江平野一起表演。
“我看了一下那天你和江平野的练习视频,如果到时候实在没办法,能不能请你替我完成那一段表演?你放心,我个人的费用会分你一半。”
季应犹豫地问:“你们之前的表演已经很完整了,再加我一个会不会多余?”
沈灵君果断回答:“不会的。本来最开始这段就是考虑找别人来和江平野跳,但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选,从编排的角度上来说不会有什么问题。”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季应也乐得答应了下来。
“不过按照歌曲的风格,最好是要女装……但偏中性一点的风格也可以,你介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