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雪莉·米莉森心型的脸和棕色的卷发。娜塔莉下意识地问:“抱歉,请问你知道斯拉霍恩在哪里吗?”
“麦格教授把他叫走了。大概半个小时之前…我想他很快就回来了。”
“那…”娜塔莉举步维艰,“我就在这里等一会。”
米莉森让开道路,娜塔莉抱着手里的羊皮纸,坐在长款的天鹅绒沙发上。米利森随后坐在她对面的小桌子旁,拿起羽毛笔,突然抬起头:“那你是来找教授…”
“问一点魔药知识,”娜塔莉夸张地扬了扬羊皮纸,“那你呢?”
“关禁闭,替斯拉霍恩整理作业。”
娜塔莉百无聊赖的点头,随即把目光放在别处。斯拉霍恩的办公室布置豪华而不失品味,深绿或深紫的天鹅绒悬挂在各处,三两个深色木制柜子里摆放着各色精巧的仪器,闪烁着冷冷的光泽。
只有一处缺点,娜塔莉绞着手指想,窗户实在是太稀缺了。除了高处三个成排的小窗,整个办公室都被鹅黄色的烛光包围了,宛若被置于低温的烤炉中,焦躁又滑稽。
米莉森放下笔,她已经整理完了,但还需要等待教授的许可。她们的目光撞在一起,又礼貌地互相笑笑。
娜塔莉从来都不是畏惧尴尬的人——至少曾经是,但这次却意外地先开了口:“为什么他要关你禁闭?”
“我不小心打翻了他的迷情剂,”米莉森重复着拧开墨水瓶再合上的动作,“整个教室都有点失控了。”
娜塔莉想起自己曾闻到的迷情剂味道,“哦,我们那次上课也很有趣。”
“可以想象。我那次觉得,满世界都是扫帚的木头味道,以及苦艾香。
“哦对,”米莉森看向娜塔莉弯起的眉眼,“这个味道有点太古怪了…”
“还好。我刚刚只是想到了伊丽莎白讲的一件事…”斯拉霍恩的沙发让人莫名不快,娜塔莉沉吟,“有几个低年级的格兰芬多把胖夫人的画像吓跑了。”
“他们怎么做到的?”
“哄着另一幅画上的士兵去胖夫人那里探险。”
米莉森捧场地笑了几声,像是某种孱弱的鸭子。她刚要开口,娜塔莉捂住了一个呵欠,接着说了下去——她不想再听到什么有关迷情剂的东西了:“抱歉,我昨天晚上很晚才睡觉,我最近刚看了一本让人难受的罗曼小说。”
“是吗,我也喜欢看罗曼小说。请问你有什么推荐吗?”
“呃…那你喜欢看哪种,麻瓜的还是巫师的?”
“巫师的。”
“太遗憾了,”娜塔莉低下头,边翻羊皮纸边说,“我最近只看麻瓜的。”
烤炉般的房间里又回归了安静。娜塔莉不再理会那些闪着贼光的金属制品,和绵延不绝的天鹅绒面料,皱起眉读着手里的羊皮纸,默念着上面记录的疑问。
两个女孩子沉默而对,但也随时做好寒暄了的武装。明亮的烛火,穷奢极欲的办公室,两个斯莱特林的女孩,一个没有被提及的人。直到海狮一样的魔药学教授打破了诡异的画面。
斯拉霍恩先是示意米莉森禁闭结束,又爽快地解答了娜塔莉的疑问。任务完成后,娜塔莉轻轻合拢办公室木门,脚下走得飞快。但脑海里一直定格在米莉森离开时,她棕色的瞳孔礼貌地对上自己,心型的苍白脸上无一丝怯意,声音真诚地说:“再见。”
鞋底敲击地板的声音愈发快速,她怀里的书被拐角处的一阵寒风翻乱。一张羊皮纸从书页中挣脱,在空中变换着扭曲的弧度。娜塔莉用飞来咒捉住它,只有一行清秀的字体被写在正中,像一只孤高的鹤立在宽广无垠的湖泊中:
“沃佳诺娃小姐:
下周六是万圣节,要不要和我一块去霍格莫德?
sl赫尔曼”
有什么改变、没有什么改变。娜塔莉翻出一根羽毛笔,在背面匆匆写下“好”,之后添了一句“下周六九点礼堂门口见。n沃佳诺娃”她把羊皮纸折成纸飞机,任由翻滚已久的情绪指挥自己释放定向舟和漂浮咒。那架脆弱的邀约飞向了黑白色的秋日,和拉文克劳的塔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