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尔,我想和你做爱。”
她的双臂枕在白瓷边缘——海妖正静静地等待猎物。他极缓慢、极缓慢地抚摸着她的头顶,最终只是附身在她额头留下一个吻:““我想我们都不该趁人之危。”
她把头沉下水底,试图抵御外界的阴寒。他一动不动地注视她,看她清洗手臂和脚丫,看她哼起那首爵士小调,看她带着口音的波兰语。他拿起毛巾裹住湿淋淋的她,温柔地替她擦干,再把她抱到寝室床上。
娜塔莉接过已经冷却的魔药一饮而尽,耳朵里冲出一股股蒸汽。雷尔坐在床侧忍俊不禁,顺手接过空杯子:“你喜欢我送的礼物吗?”
“你的礼物在哪?”
他叹了口气,“你一直都没拉开窗帘,对吧。”他举起魔咒对着巨幕般的天鹅绒点了点,帷幕揭开后是黑湖的水色,一片橙红色的珊瑚在水流中微微颤动,像燃烧的炽热火焰,或者晚霞里滚滚流出的星河。
那个爱她的人悄声说道:
“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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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ngtinos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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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林笼罩在灰色的迷雾下,幸存半个世纪的松林矗立在面前,像是传说中现身的巨人。
娜塔莉上前两步,带动了阵阵凉风。她的肩膀被拱了下。娜塔莉回过头,抚摸了夜骐丝绒般顺滑的头颅。瘦骨嶙峋的动物急切地舔舐她的手掌“抱歉,我也没有吃早饭。”她轻声告诉它,生怕惊动禁林里陌生的动物。
它苹果般硕大的眼睛观察她良久,倏忽间向东眨了眨。夜骐绕过人类,迈开矫健的步伐奔向迷雾深处。娜塔莉转身回望,日出的,这种人有什么资格对她说教。但她明白一旦开始争吵,他们总能找出对方的千百个缺点,再不欢而散。雷尔从来都不是供她挑错的,当她想起他,她最奇崛的念头是要解剖他的心脏,让她自己躲在血肉之间,再把刀口缝合。他是她在这个邪恶的世界里永远的避处。
一旦娜塔莉意识到这一点,她就会无比想念他。他的声音、气味、面庞和其他存在的方式总在她心中激起回声。当晚巡逻前,她站在礼堂门口等待他。娜塔莉望着他靠近她的轮廓,抿下嘴角的笑意,故意沉下脸:“你能迟到这么久也算够了不起。”
巡逻结束后,雷古勒斯还在表达歉意:“我本来是想早点过来的,但是事发突然…”一定是和伏地魔有关,娜塔莉叹了口气,不再深究。
“所以,”他灰色的眼睛垂下来看向地板,“你的珊瑚长得如何?”
“非常非常糟糕,也许需要你帮忙照顾。”
他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听上去是给我的许可。”
深夜的休息室里人烟罕至,雷古勒斯抽出魔杖敲了两下通往女寝的楼梯,娜塔莉跟在他旁边,缓慢地和他并肩同行,一株玫瑰开在她心头。他们一阶一阶地走向目的地。
她替他打开房门,他站在舷窗前观察照旧明艳的珊瑚群。娜塔莉望着他染上藻绿的背影,宽阔的肩膀和瘦弱的腰身,从背后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