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仁和班长不厚道地喷了声笑又立刻捂嘴。
李书书比较善良,安慰他:“如果我们晚上真的很吵你可以说的……”
宋理枝当时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没有。”
即使已经用了几天了,宋理枝还是不习惯。
他在打挺坐起的瞬间又回忆起——
昨晚牧廉按着他的肉垫,强行让他在猫抓板上磨爪子……
痛苦的回忆让宋理枝一句“焯”脱口而出。
顶着发量可观的鸡窝头下床,皱着眉嘟嘟囔囔地骂着脏话,宋理枝脚步落地的一刻,也刚起床的林仁睁着朦胧睡眼终于忍不住说:
“宋哥,别这样,真挺吓人的。”
宋理枝并不想理。
他能不知道吓人嘛!他还天天躺棺材盒里呢!
宋理枝凶巴巴地套上拖鞋,脸色发沉地去了阳台。
林仁望着他的背影,不甚清醒地靠在小楼梯旁边,抬眼看了看诡异得跟作法工具似的方正床帘,又看了看他宋哥刷牙都带着股怨气地吐牙膏沫,摇头唏嘘:
“果然,每个宿舍都有一个接近神的……”
宋理枝在林仁今天莫名的注视下走进体育馆,终于遇到了那个外院的兄弟。
如果有天使,宋理枝觉得应该就是那大兄弟黑黑胖胖的样子。
他终于摆脱了林仁“为什么一定要装帘子,宋哥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的轰炸式追问,觉得六根都清静了。
刚想也上去和那大兄弟打个感激的招呼,体育老师一声哨子,命令大家集合。
一个班的人埋头乱窜,弯弯绕绕后,牧廉站在了他旁边。
这节课汇聚了俩话题人物,前排的同学有些骚动,都趁着还没正式上课频频回头。
宋理枝面色不虞。
倒不是因为众人的目光,实在是因为——
他一看见牧廉,就想起放大版的这张脸昨晚怎么拎起自己后脖颈扔进猫抓板的盒子里!
就想起因为要蹭他自己甚至搞了个“棺材盒”床帘!
宋理枝侧头扫一眼,从鼻子里嗤出个冷哼。
牧廉:“?”
他很想问问,怎么感觉某人一脸怨气?
可宋理枝双手插兜,锁骨撑起衣领旁陷下的弧度都透着冷漠,脑门上印着放大加粗的“别和我搭话”。
直到老师讲完他们下节课有个小测验算平时分,布置大家两两组队练习,牧廉才找到机会问他:
“药吃了吗?”
宋理枝动动嘴唇,漠然地僵了下。
就在牧廉默认他又不会开口的时候,宋理枝梗着脖子憋出句:“和你有关系么?”
他说完有点不自在,也没管牧廉什么反应,快步去了乒乓球台,米黄色的t恤下摆随着他脚步晃动,经过牧廉时刮过小小的风。
上次唯一缺席的就他俩,班上剩下的人早都组好队了,甚至单出来一个和老师搭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