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长摆手:“哎!这不是我说的啊,是我看学校里那些女生说的,说你俩跟小情侣似的……”
这一个多月来宋理枝没跟同学们隐瞒过过夜的行踪,楼长一开始知道他出去是要找牧廉的时候确实很震惊。所以他以为这话说出来,按照宋理枝的个性,至少要得到一句“滚蛋”。
结果跟他想的不一样。
“宋哥,你笑什么啊?”
宋理枝没答,只是抬了抬肩上的书包带,轻笑着。
楼长心想不管了,大胆抗议:“哥,求你了,这学期都快结束了,在寝室待一晚吧,今晚辅导员要来!”
宋理枝向教室窗外看。
此刻已快至深冬,树叶都落完了,学生们下课时吵吵闹闹,到哪儿都带起一团白气。
这几天好像隐隐有下雪的迹象。
从盛夏到初秋,从初秋到深冬,树叶开了败,败了又染上白,宋理枝才突然发觉,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这学期都快过完了。
“哥们儿,今晚是真不行,我们那个项目要决赛了。”宋理枝回过神,朝楼长抬抬下巴,“不用你打掩护,今晚我有假条。之前谢了啊,到时候请你吃饭!”
楼长悄悄松了口气,再朝前望去,宋理枝已经转身到了教室后,目光只能抓住他片刻白色身影。
他这些天下课都很急的,跟有谁在等他似的。
楼长有些莫名地想,总不至于……是牧廉吧?
想法一出,楼长立刻觉得离谱地摇了摇头。
首先排除正确答案。
——事实上,只要宋理枝课下得比较晚,牧廉都是会来等他的。
宋理枝每次或在某位校友捐献的树下、或在教室外安静的走廊、或在哪辆老师的车边,看见牧廉单手插兜等着的样子,都觉得——
好像有些事情一揭就过,有些人一回头就在,有些岁月痛得无处发泄,却总会在某一刻消失无踪。
宋理枝心里发甜发胀,但他面上不太显,每次只会勾起嘴角,走过去用手肘抵一下牧廉的胳膊,说:“走吧?”
于是某位男神就跟着他走了。
有时直接去食堂,有时会去比赛的教室,更多时候是回牧廉的出租屋。
大概是这样厮混在一起的日子太过惬意,别说之前的几周,就连比赛完了寒假已经放了十几天了,宋理枝才突然反应过来。
像回到被牧廉陪着的的小时候,总是一眨眼就长大了,一眨眼就过完了。
屋外银装素裹,校园外的小区偶有鞭炮细碎,满大街的年货喜气洋洋——时间走得这么快,居然就要过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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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之前,对于某些优秀大学生来说,还有些比赛后的庆功宴在等着。
“我就知道,只要把你俩凑在一起,拿金奖板上钉钉啊!宋哥宋哥,我真得再敬你俩一杯!”
比赛结束,年级里为了这个项目留下来的学生也终于能回家了,为了庆祝今年取得的好成绩,导师们特地搞了场庆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