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筱一时无话,半晌特意向孙婉玉问了坑程非渝的那个发小的名字。
孙婉玉告诉她:“叫黄索林。”
南筱不动声色地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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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筱从程非渝从前住过的房间出来,魂不守舍。
想来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外乎是发现真正的程非渝和她所了解的程非渝完全不一样,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待程非渝了。
结婚后的这一个月以来,她一直都把自己放在很高的位置。
她对他的尊重是给弱者的,不是给强者的。
她觉得自己比程非渝能干,比程非渝成熟,比程非渝会挣钱,而程非渝像个游手好闲还霸道专横的混球,他的桀骜像是无端的狂傲。
她相信他具备潜质。
是潜质,不是能力。
她没有将他放在过眼里。
现在,她眼里有他了。
她眼里的他是一个被世俗玩弄的折戟英雄,生而为神,堕落成魔。
这样的反差感让他变得鲜活且完整了。
过去的种种不合理之处都有了恰如其分的解释。
或许是因为不必防着谁,程树雄训示程非渝时只关上了房门,并没有关窗。
南筱不知不觉逛到了老宅的湖心亭,在亭子中央,能看到轩窗内的程非渝。
小小的窗户只能框住他一个人,像是将他框在了一副画像里。
画作里的他犹如一棵傲然挺立的雪松。
一阵凉风吹过,扫得窗边的四季海棠向窗内摇曳。
程非渝不动如山,长身而立,没有朝窗外看一眼。
南筱忽然就领会到了程非渝的魅力。
他的魅力不在于玩世不恭的漫不经心,而在于认了真时的那股倔强。
——人心可以被万千诱惑之下的欲念收买,人的脊梁却是压不弯的,他不懂人心,但他有脊梁。
这样的男人可能会一时失意,但没有什么能将他打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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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不住在一起有不住在一起的道理,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习惯,彼此之间不便互相打扰。
他们这对新婚燕尔来的时候带了一堆节礼来,回去的时候也顺走了很大一批补品,有燕窝、海参,还有一些药食同源的中草药。
都是程老爷子带着私心让孙婉玉选的,不少都有壮阳的功效,以至于程非渝碍于面子很想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