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筱恍然回神,与他对望。
孔笙风的夸夸其谈沦为低沉遥远的背景音。
程非渝垂眸,掰开她的手指,看见了横亘在掌心的三道月牙状的印痕。
还好。
没有掐出血来。
他探出食指在印痕上轻轻一抚,南筱一个激灵,整只手蓦然抽动了一下。
程非渝将她的手收进掌心握紧,反客为主,低声说道:“专心听讲。”
南筱心念一动,心猿意马起来。
南筱原本是专程来社交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熟识的人都因故缺席了。
就连去年领着她来的盛明薇也不在场。
盛明薇去英国留学了。
这人刚毕业的时候没想到留学,和前男友分手的时候,对方嫌弃她没喝过洋墨水,恶语攻击了她一番,刺激到她了,分手以后她二话不说报了雅思班,高分考出国了。
南筱觉得为了男人不至于,劝她消气。
盛明薇反倒更生气了,义愤填膺地说这是尊严的问题,非要证明自己给对方看。
以盛大小姐的家族势力,这学历拿到了其实也没什么用,多半是压箱底的废纸一张。
很多时候南筱都不理解这些生来富庶的富家千金的脑回路,也不必要求自己去理解。
人与人的想法本来就是不同的。
就像盛明薇也不理解她为什么要嫁给程非渝,连“鲜花插在牛粪上”这种话都说出口了。
可南筱确定自己对程非渝是真心实意的。
在感情的事上,对错很难讲。
为了避免自己错过机遇,南筱耐着性子在会场上转了一圈,没找到一个投缘的。
再看看孔笙风身边,围了一圈臭味相投的人。
她顿时就没兴趣跟那些人打交道了。
疲惫之下,她不禁庆幸程非渝把索道缆车的项目都办妥了,不然她这会儿还得求爷爷告奶奶,屈居人下。
南筱食不甘味,跟程非渝说,饿了可以吃会场的自助餐。
活动的负责人精心安排了中餐和西餐两种不同风格的餐品,上百个不锈钢保温容器摆在那里,琳琅满目。
偏生没有程少爷想吃的东西。
程非渝说:“我想喝正宗的泰式冬阴功汤了。”
南筱笑了一声:“要不我们现在打个飞的(di)去泰国喝?”
程非渝没回话,过了一会儿,他的话题一下窜到了一个未知频道,面不改色地提议:“要不我们改天去海钓吧。”
南筱满脸疑惑:“嗯?”
他的脑电波怎么变化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