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得施老太爷这么说,虽然更纳罕疑惑了,可既然主人家都这么说了,他们这些旁人还有什么好说的,难道他们还能插手老二房的家务事不成?那可不是他们插手得起的。
于是忙都纷纷应道:“我们都记下了。”
施清如很是满意,这才向施老太爷施老太太屈膝一礼:“那祖父祖母,我就先回房了。”
“等一下。”施老太太见她转身要走,忙叫住了她,哀求道:“那个清如,现如今到处都冰天雪地的,这马上又要过年了,我们可往哪儿找宅子去呢?你能不能,能不能好歹宽限我们住到过完年后再搬走,到时候大过年的,你一个人也冷清不是?”
哼,无论如何他们都不能搬出去,一旦这次搬出去,以后可就真再回不来了,她就算是赖,也一定要赖到死在这个家里!
施清如一眼就能看出施老太太打的什么主意,低声讽笑道:“祖母不怕鬼了?水井虽然已经恢复了正常,可谁敢保证,什么时候就会又再冒血水呢?”
见施老太太一下子僵住了,方又道:“不过也是,这马上就要过年了,那我就容你们住到过年后再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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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咱们女主够霸气不?o( ̄︶ ̄)o
都交出来
晚膳后,施清如正在屋里来回走动消食,袁妈妈进来了。
施清如便问道:“宅子已经烧尽了?”
袁妈妈点点头:“我小儿子看着烧尽了,火也熄灭了,才回来的。这几日正化雪,看天儿也像又要下雪的样子,到处都湿气重,就算泼了些火油,到火全然烧起来,也费了不少功夫。”
施清如道:“烧尽了就好,多费些功夫就费些吧。施远施运呢,都没事儿吧?”
袁妈妈“嗯”了一声,“捞起来得还算及时,都活着,只这么冷的天儿,在那么冷的水里泡了那么久,只怕都得病上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好起来。”
“只要能活就行,还有几日就过年了,等过了年,出了正月初十,京城就该来人了。等我们走了以后,妈妈再着人把他们兄弟送去赖家,时间倒是正好。”施清如说着,坐到了靠窗的榻上,又请袁妈妈坐。
袁妈妈也不与她客气,在她对面坐了,方低声道:“姐儿,您后面到底是怎么打算的,真要带了他们都进京去,让他们所有人,还有老爷,都、都血债血偿吗?他们毕竟跟金氏不一样,与您都是血亲,您果真这样做了,可是……伤阴鸷的,便是太太也一定不愿意看到您为他们脏了自己的手,您正是花儿一样的年纪,大好的日子且在后头呢。”
施清如这些天该说的都与袁妈妈说过了,包括过不了多久,施延昌和张氏就会打发人来接她进京去,而她打算带上施家众人一起之事。
闻言道:“妈妈放心,我不会为他们脏了自己手的,我只会让他们为自己犯过的错做过的恶,罪有应得而已。譬如金氏,她今日是因为我才落得那样一个下场的吗?不是,是因为她自己不检点,才会送了命的,与我何干?那么其他人自然也是一样。何况张氏既是伯府千金,肯定一万个看不上这样的公婆和小叔子,偏施家众人早尝过了吸儿媳血吃儿媳头的甜头,等进了京后,不用我做什么,他们自己已先会狗咬狗了。”
前世她师父常太医与她说过,他们做大夫的最要紧的一条,便是心正,无论什么时候,他们的一双手也只能救人,而决不能害人,决不能让自己的双手沾上除非救人以外的鲜血。
所以她不会为施家任何一个人脏了自己的手。
袁妈妈这才松了一口气,“听姐儿这么说,我就安心了,我真的不想姐儿……”
落得个天打五雷轰的下场,尤其老爷还是她的亲生父亲,与太太一样于她有生恩,她总不能真让自己的父亲为母亲偿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