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喜事,秦家德高望重的长辈都会来,小一辈的,只要是在槐城,都会回来参加家宴。”
沈满知走在秦珍旁边,低低应声。
秦珍以为她是害怕应对这种大场面,“不过你不用担心,家宴最主要的目的其实是他们长辈聚在一起谈论正事,然后家族的人一起聚一聚,以免小辈变得生分。”
小团子蹦蹦跳跳走在一边,肉乎乎的小手去拉沈满知的,她低头一看,轻轻勾住,“倒也不会。”
她只是讨厌交际,但必要的时候,自然也能游刃有余的应对。
门口有佣人接待,沈满知将大衣和包包递过去。
“几位长辈在二楼谈事,女性家眷在隔壁楼的娱乐室,”秦珍带她往主厅旁边的小客厅里走。
主厅的开放式棋室有几个年轻男人围在两边看棋,有人往这边看了两眼。
“先在这边坐会儿,你是阿宴的新婚妻子,待会儿等阿宴回来再一起去见长辈。”
小客厅还有几个小孩在另一边玩各种玩具模型,两个保姆在一旁照顾着。
有佣人端来茶水伺候。
秦珍坐在沙上往后靠,给沈满知介绍秦家的主系旁支。
秦老爷子秦显国是老大,主从商,老二家从医,老三家从军、政。
秦珍微抬下巴示意,“二爷、三爷家的小孙子。”
阮阮是最小的,坐在地毯上自己一个人玩起了积木。
秦家百年来屹立不倒的原因之一就是三兄弟齐心协力合作共赢,根基深茂,家宴既是身份的证明,又是维系几大家关系的重要一环。
在外人眼里,秦家是权贵世家,家系庞大,实则却是,同室操戈、明争暗斗。
利益才是维系一切的纽带。
就好比刚刚秦琅对秦珍的态度,足以见二房对大房的态度。秦珍看了眼手机信息,“满知,你帮我照看一下阮阮,常郁让我去隔壁帮忙,估计是玩牌又被别的家欺负了。”
沈满知应声,示意她放心去。
她一直以为,当初秦宴风所说的“配合”,可能是针对继母,现在看来,可能也不仅是针对大伯家,而是整个秦家。
不是小家的矛盾纠葛,而是整个大家族的纷争。
她何德何能,入了他的圈套?
沈满知心底微哂,玩得太大了。
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坐在阮阮旁边,去抓阮阮堆好的积木,然后把手里的飞机模型给她,“交换。”
小团子盯着飞机看了几眼,摇摇头,低下头玩自己的积木。
小男孩又把玩具往她前面凑,打倒她的积木,阮阮挪了挪屁股,侧过身不理。
沈满知看着小男孩疑惑的表情,心里有点不妙,起身。
小男孩突然一把将阮阮推到在地,揽过积木,把飞机一脚踹开,“你烦死了!我要玩积木!”
阮阮“哇”地一声哭出来,下一秒就被沈满知抱了起来,“呜呜呜呜疼~”
沈满知看着阮阮脸上被积木压出的印子,伸手揉了揉,神色冰冷,绕开小男孩的脚,以同样的方式踢开他身前的积木,凶狠道,“道歉!”
阮阮抱着女人的脖颈贴着她,葡萄般的眼睛挂着两滴泪,抽泣地看着地上的男孩。
小男孩第一次被这样对待,想要抓起积木朝她身上扔,没想到女人动作比他还快,像是知道他要做什么,迅踢开他手边的积木,冷漠道,“你扔一个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