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是可以完全不理会这件事。
毕竟,在女孩中游走,无意中挑起什么争端,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回发生。
沈珈述自己也承认,他就是个烂人,是个没心没肺的混蛋,以玩弄人心为乐趣。
要不是这样,怎么会被薛斐斐抛弃,又怎么会碍了沈腾飞的眼。
他并不在意被人怎么评价。
渠令那点怒骂,听了只会让人心里发笑。
但是,钟听是唯一一个信誓旦旦说他是个好人的人。
沈珈述被一棵小可怜豆芽菜这么夸赞,突然就对她生出了一种保护欲。
钟听话都说不了,还费力地向他表达感谢,还想要做他的朋友、安慰他……这也太不容易了。
沈珈述自认自己没什么人性,好歹朋友义气还算没有泯灭。
自然而然,他将钟听纳入“自己人”范畴。
所以,当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旁的人欺负了去。
他往前一步,安抚一般拍了拍钟听的头,再次重申:“豆芽菜,老子会给你出气的。”
“……”
“今天有些晚了,自行车下次再教你。回去吧。”
冬季昼长夜短。
这会儿功夫,天已经飞快地黑下来了。
就像是失去了暮光的过度,令昼夜交替少了点浪漫的灵魂。
钟听捂着脸,用力点点头。
她走进家门。
大门在身后缓缓合上。
回过头时,逐渐变小的缝隙里,沈珈述的背影瘦长,推着那辆女士自行车,在初初亮起的昏暗路灯光下渐行渐远。
如此,竟然凭空生出了点温柔意味。
钟听再次意识到,自己如同一个卑劣的窥视者,单恋着少年身上溢出来的光。
但她却凭借光芒背后的阴暗面靠近他。
弥足令人不齿。
“……”
她垂下眼眸,长长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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