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阮眠开口前,薄砚忍不住揣测了一下,阮眠会唱什么歌。阮眠喜欢落日飞车,应该也会唱他们的歌?可下一秒,阮眠一张口,就把薄砚所有念头都打散了,薄砚身形都跟着滞了一下。只听阮眠放声歌唱:“啊啊啊,我就是——黑猫警长!”那声音又奶又软,浸了蜜似的。薄砚难得爆了句粗,这他妈是要可爱死谁?这真的是他免费能听到的东西吗?之前在鬼屋里时候的担忧又重新浮现出来了——阮眠酒醒之后,真的不会把他灭口吗!…………趴在薄砚背上的阮眠,当然对薄砚心里的os一无所知,他自顾自唱得乐呵。从黑猫警长唱到葫芦娃,又从葫芦娃唱到喜羊羊,再从喜羊羊唱到两只老虎……每唱完一首,还非要问薄砚一句:“好听吗?你喜不喜欢听?”薄砚一遍遍不耐其烦地回答:“好听,很喜欢。”就这样一路走回了宿舍,真是甜蜜的负担!进到宿舍楼后,薄砚本想提醒阮眠一下,让他暂时不要唱了,毕竟已经不早了,可能很多同学都已经睡了。可还没等他开口,阮眠自己倒先不唱了。薄砚觉得有趣,忍不住问他:“怎么不唱了?”如果阮眠此时是清醒的,他一定听得出来,薄砚的声线已经在轻微颤抖,可他现在醉着,就完全没听出来,还装模作样叹了口气,才小声回答:“哎,曲库空啦,唱不出来啦!”薄砚没绷住,喉结又轻微滚动了一下。进入楼梯间,薄砚稍作停顿,深呼吸了一口,才一鼓作气,背着阮眠上了四楼,刚走到宿舍门前准备把他放下来开门,宿舍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张陶走出来,看见两人吓了一跳,“我操!这这这……什么情况?”“没什么情况,”薄砚淡淡道,“阮眠他喝……喝酒了。”虽然薄砚没说“喝醉”,可张陶倒是立刻就反应过来了,急忙回身把宿舍门敞开,让他们两人进来。阮眠看到张陶,还笑眯眯朝他挥了挥手,兴奋道:“张胖晚上好!”张陶回了句“晚上好”,又一言难尽看向薄砚,小声问:“等他明天醒了,我还能活着吗?”薄砚笑了一声,很不走心地安慰道:“放心,至少比我活得久。”张陶:“…………”顾孟平已经睡了,呼噜声震天,张陶帮着薄砚,把阮眠直接送上了床。薄砚给他盖好被子,又不放心地问道:“难受吗?想吐吗?”阮眠像是认真感觉了一下,才摇了摇头,乖乖回答:“不难受,不想吐!”看他精神确实还不错,薄砚略放下心,又把被子给他往上拉了拉,轻拍两下,低声哄道:“那就睡觉。”阮眠果然听话闭上了眼睛。薄砚吐出口气,转身出了宿舍。张陶也急忙跟了出去,他又仔细看了看薄砚的脸色,担忧道:“小薄,我刚刚就想问了,你还好吗?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薄砚脚步微顿一下,片刻后,他淡淡摇了摇头,随口道:“我没事,就是一路背回来,走累了。”-酒精作用下,阮眠入睡得很快。前一秒还在兴高采烈讲话,后一秒闭起眼睛,就立刻沉入了梦乡。阮眠是被渴醒的,喉咙干得难受。醒来,阮眠迷迷糊糊睁开眼,下意识摸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半。他感觉头痛得厉害,抬手揉了两下眉心,才掀开被子,慢慢爬下了楼梯。一口气喝掉了一大杯水,阮眠才觉得舒服了两分。他正要爬上床继续睡,脑袋里却突然闪过一堆零散片段——他好像喝醉了,之后薄砚出现了,薄砚还,还亲他了!阮眠倒吸了口凉气,一遍遍自我暗示——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薄砚根本就没去,都是幻觉!可脑海中的画面却一帧帧一幕幕,越来越清晰起来,最后定格在,定格在——薄砚蹲在他面前,把他背起来的那一幕。阮眠抬手用力拍了下额头,他犹豫两秒,还是忍不住,慢慢,慢慢,慢慢抬起头,往薄砚的床铺上,看了一眼。可这一看,阮眠就愣住了。虽然房间里很黑,不太能看得真切,但至少能看到大体轮廓。薄砚的床铺上,根本就没有人,连被子的轮廓都还和早上一样,显然根本没被动过。这么晚了,薄砚会去哪儿?阮眠摸过手机,给薄砚发了条信息——你去哪儿了?可总是秒回的人,这一次却过了足有三分钟,依然一个字都没回过来。阮眠有些等不住了,他把钥匙揣进口袋,握着手机,轻手轻脚出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