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旗闻声跑了出来,看到躺在地上的章弛时吓的不轻:“这是咋了?”
庄肴摇摇头:“去吧台里拿纱布。”庄肴把章弛扶了起来,一步步挪到了小屋里,他扯过被子放在地上,将章弛放在上面后替他查看伤势。
从章弛进门,庄肴就见他一直捂着右手腕儿,想必伤口应该在这里,他轻轻拿开章弛的左手,右手腕露出来时,那里早已血肉模糊。
“哈哈……”章弛这时竟然笑出声来。
庄肴低头看着他:“你还能笑的出来?”
章弛眨了眨眼睛,疲惫道:“当……当然能笑出来了。”章弛试着动了动右手,换来的却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庄肴见他疼的直皱眉,厉声道:“疼就别乱动。”
“哥……”花旗从吧台里拿了纱布,小跑到庄肴身边儿递给了他。
庄肴接过纱布说:“你去把地上的血都擦了,还有超市门口,用谁冲一冲,记住,如果路上有人或者有车停下来,赶紧回来找我。”
“知道了。”花旗从屋里拿了一条裤子,转身走了出去。
庄肴起身出去打了一盆清水,回来的时候又拿了一包止痛片,回到屋时,章弛竟然爬起来从桌上拿了一根烟,慢慢的吸着。
庄肴走了过去,蹲下时说:“到底咋了?”
章弛仰着头,眼睛眨个不停,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和洪五闹掰了,所以才会这样。”章弛嗤笑着,继续道:“和他合作,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庄肴浸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替章弛清理着伤口周围。
“为什么闹掰?”庄肴又问。
章弛动了动嘴角:“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共同谋利就是朋友,没了用处就不是了,而且我知道他那么多事,可想而知……”章弛没有把话说完,他也不想说完。
“既然知道会有今天的结果,为什么当初还要和他合作?”庄肴低着头说。
章弛猛地抬起左手扣住了庄肴的肩膀:“你想知道吗?”
庄肴冷静的看着他,想了想说:“你也可以选择不说。”
章弛微微一笑:“我还是说吧,不然我死了,你恐怕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章弛松了手,垂下去的时候他仰头靠在床上,轻声道:“因为妒忌,我妒忌每一个比我混的好的人,特别是我出狱后,看到你和章远混的风生水起,我的心里就特别的不平衡、不是滋味。”章弛长叹一声:“从小到大我们三个就认识,你们有爸妈而我没有,儿童节的时候你们可以一家人去公园,而我只能陪我奶奶在家呆着,小学升初中考试,你们的爸妈守在外面,而我只能考完之后一个人回家,过年了,你们有新衣服而我没有,所以我妒忌,当然了……那个时候没有妒忌的这么疯狂。”章弛挑唇笑着:“那时候你们对我很好,可那都是同情,我不需要,所以在外面玩儿的时候,打架斗殴的事情都是我第一个上,你们被人欺负了我去给你们报仇,我这么做为了什么?想想都觉着可笑啊。”
庄肴表面上很是平静,可心里早已翻江倒海。
“还记得我为什么进监狱吗?”章弛反问道。
庄肴点点头:“那件事我和章远都有责任。”
“你们没有责任,只怪我自己太傻,觉着替你们出头就可以解决一切,可真当我进去了,你们却什么都做不到。”章弛皱起了眉毛,似乎手腕的疼痛越发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