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勾起,淡笑了瞬:“但求不负沈小姐期望。”
沈小姐也不知道自己的期待是什么。
“你是指?”
他低头慢条斯理整理着袖口,语调淡淡:“工作践行者尚且够不上,家庭共建者倒是可以努努力。”
眉心折起,沈小姐眼底闪过一丝迷茫,又听那道清冽声音又起——
“沈小姐,来日请多指教。”
沈洛怡扯了扯唇角,若是不咬文嚼字,还是可以多多指教一下的。
周日又是一个加班日,李助理病休,换了秘书办的秦助理一同加班,气氛显然比之前好很多,效率也快了不少。
提前下班的沈洛怡刚走出沈氏大楼,就被正在休假中的秦舒窈带走。
带上头盔,坐上秦舒窈的机车后座,沈洛怡有些庆幸还好今天穿的是长裤。
只是机车停在酒吧前的时候,她一身衬衫长裤又和眼下场合有些违和了。
“你说要带我出来玩,就是带着我去酒吧?”
秦舒窈很是潇洒地发钥匙扔给门童,带着她从后门进酒吧:“你结婚前的最后一个自由日,当然要带你好好放纵一下。”
“被我爸抓到,又要完蛋了。”沈洛怡眯了眯眼,抬手挡过闪烁缭乱的灯束。
自从回国后,她的行程安排被沈江岸严格管控,上次来酒吧已经记不清是多久之前的事情。
秦舒窈揽过她的肩,在喧闹之中,凑到她耳边:“怕什么,这是我名下的酒吧,没有会员进不了场的,绝对保证你的个人隐私,肯定不会让你爸知道的。”
“我可比你想得全面呢。”
秦舒窈的全面,指的就是直接把她带进二楼的独立包厢。
包厢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大屏幕亮着放着的是刚刚获奖的爱国宣传纪录片,沙发旁边还放了一台电脑,秦舒窈歪七扭八地坐在沙发上玩着电脑游戏。
“还玩你的星露谷呢?”沈洛怡有些困乏,缩在沙发上,看着她玩游戏。
秦舒窈一边玩游戏,不忘一边给沈洛怡喂果切:“就打发时间呗。”
“说要带着我来玩,结果到了酒吧开始坐这里玩星露谷,吃果盘,你也是绝了。”沈洛怡慢条斯理咬着水果,声音有些含糊,“我们这是小孩桌是吧。”
酒吧二楼最大的包厢,琉璃灯闪光灯镭射灯一个不开,只有埋在吊顶的白光灯亮着,整个房间半点酒吧气氛也无,灯火通明,像是坐在自家客厅。
包厢内隔音效果极好,听不到屋外喧扰吵闹,连墙角还放了空气净化器,半点烟酒味也没有。
秦舒窈耸了耸肩:“那能怎么办?我们俩也只能玩素的了。你也不能喝酒,不然回家又要被你爸拷问;我也不能抽烟,不然我哥会直接给上家规,我是真的好奇,怎么二十一世纪了还有你爸和我哥这种老古董。”
说起这个,沈洛怡真的有话说:“可别提了,我们家的老古董正在为严正家风努力呢。”
明明也不算什么大事,甚至什么都没捅破,就已经被沈江岸严阵以待,警戒拉到最高等级,规避措施倒是安排了不少。
秦舒窈关了游戏:“说实话,我也不理解,就算之航哥真的对你有那么点不一样的感情,那也是他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啊,最后你把折腾来折腾去,全折腾到你一个人身上了。”
托着腮,沈洛怡表情有一瞬空白,思忱了几秒:“其实被催着推着上那个位置的时候,我也是有这样想过,可是这些话不能这样说,毕竟我哥确实对我很好。”
沈洛怡和秦舒窈从小一起长大,她一直想要一个哥哥,像秦舒明那样的兄长。
领养沈之航其实是一个意外,沈江岸也没想过做公益资助了很多年的学生与他同姓,尤其是洛茜看到他缝缝补补的裤脚动了恻隐之心,但最后落下决定的是沈洛怡。
那天从福利院离开的时候,沈洛怡不时回头,指着沈之航的背影,天真地问:“那个哥哥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回家?”
收养沈之航,在户口本上添上他的名字,仿佛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沈之航确实有好好陪她长大,连她幼时被沈家竞争对手绑架的时候,也是沈之航拖着伤腿,踉跄着背着她逃跑,至今他的伤患处在阴雨天还会疼。
那些一起长大的记忆,让她哪怕在现在也依然说不出什么难听话。
“其实,这桩婚事是早就定下来了的,和我哥没什么关系。”沈洛怡说得很客观,“只不过因为很多因素联姻进程加快,也没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