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远气得脸色铁青,攥紧拳头愤然道:“是就行,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今日不立这个规矩,怕都要觉得我定北侯是泥腿子出生,几十年不改,才纵容的府上奴才没有规矩!”
一声令下,两个家丁麻利的又将车夫拖了出去,按在厅外的长凳上就开打。
顿时,惨叫声不绝于耳。
安岳郡王夫妇脸上表情僵硬,坐如坐针毡。
哪里看不出这是在指桑骂槐?
屏风内,顾云眠听着父亲浑厚的声音,久远又熟悉,忍不住又眼眶发热。
秦氏立即急了,抱着女儿哽咽:“眠儿别怕,爹娘知道你受了天大的委屈,爹娘会为你做主的。
快别哭了,今日已经流了一上午的泪,若是哭坏了眼睛,你是要心疼死娘啊……”
南盛钧听得心情十分复杂,毕竟都是当父母的。
忍不住狠狠瞪了古氏一眼: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也不知道今日之事要如何收场才好。
与此同时,定北侯府门外,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南离夙只着了一身中衣,背负荆棘,垂头丧气的跪在侯府阶梯下面,冻的瑟瑟发抖。
不禁在想,原来这天气这般冷。
那眠儿之前落水,后来在冷风中苦等那般久,一个弱女子又是何等凄寒?
南离夙不敢去想她的心情……
路人甲:“这是谁啊,犯了什么事儿啊,跪在这里。”
路人乙:“你不知道啊?
那是安岳郡王府的南世子,听说是因为救了定北侯府的表小姐。
侯府嫡小姐一气之下跟安岳郡王府退了婚,如今南世子这是在负荆请罪呢!”
路人丙:“啊,那这侯府嫡小姐的脾气真是厉害啊。
虽说难免有肌肤之亲,可这未婚夫救人也是义举,至于这样闹吗?
我听说啊,当初定北侯府还是挟恩图报,才攀上的安岳郡王府这门亲事呢。”
路人乙:“谁说不是呢,到底表姐妹一场,还是定北侯府自家亲戚,不如姐妹共事一夫啊——”
路人话还未说完,当头被泼了一身水。
路人乙惊怒抬头,就见个小丫头怒气冲冲的将盆递给身边的婆子。
指着他就骂:“呸你个泼皮无赖,明明是那李芹儿仗着亲戚身份把我们小姐推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