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眠将热水淋过雪白的手臂,轻叹道:“上回咱们在家,那苏家的四小姐不还是找上门来寻晦气?
当时碍于来者是客,女儿都是收敛着说话了。
今日一天收拾那苏家的瘪犊子,怼的他无话可说,还将他送进京兆府,才是痛快!
娘您都说了我机敏,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秦氏一顿,竟是无法反驳,只是忍不住嗔怪:“骂的什么话?娘让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至于什么话都敢骂。”
顾云眠一笑:“是是是,但娘你想,战场在外面,总比掀翻自家屋顶强不是?”
秦氏无奈:“娘都说不过你!”
顾云眠拨弄着水面上的花瓣:“娘,等明日女儿跟您一道去宁国公府道歉。”
秦氏眸光微动,想了想道:“娘先让人递张帖子,对方是长公主,不是咱们想见就能见的。”
顾云眠顿了下,差点忘了,上辈子顾家没有出事之前,自家与长公主家并无任何交集。
前世是她与南离夙打和离官司的时候,长公主出面帮了她。
她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长公主与母亲年少时是好友。
只是碍于一些敏感原因,后来未曾再走动。
曾经,长公主与宁国公有过一个长子,是皇室过继的人选之一。
可惜……
“好,听娘的安排!”
“夫人,不好了!”这时,知春焦急的跑了进来。
顾云眠也是一顿,就听秦氏问道:“怎么了?”
“是大公子回来了,身上还带着伤。”下人说。
秦氏神色一变:“怎么回事,不是去京兆府了吗?”
顾云眠忙道:“娘,您先去看看吧,我稍后就来。”
秦氏顾不上更多,赶紧去看顾岚泽。
而等顾云眠起身穿好衣裳,下人便带来了秦氏的话:“小姐,夫人让您不用去前面了。
大公子没事,身上的血是旁人的,是个乌龙。”
顾云面相当诧异,继而知道了经过。
原来,父兄去了京兆府后,正好与镇南侯撞上。
那镇南侯府的小厮一口咬定,是自己看不惯顾云眠咄咄逼人欺负他们家二公子,这才带主出气,并非苏令笙指使。
那一群纨绔本来在花楼喝花酒,苏令笙突然过来拼桌,接着嫌弃屋里味儿大要开窗户透气。
紧接着街道上发生惊马的事情,苏令笙对他们说冤家路窄,顾云眠得罪过他。
他们是自主帮苏令笙落井下石的,没有人看见苏令笙做过什么。
镇南侯便要带苏令笙回去,同时也诚恳向顾长远道歉。
“咱们侯爷与公子不答应,而后咱们大公子便与苏二公子提议切磋,打输了就让他们回去。
若是赢了的话,苏家二公子得为自己御下不严造成的恶果,向小姐您磕头道歉!”
莹夏闻言道:“不用说,肯定咱们公子赢了吧!”
知春点点头:“苏二公子被打吐血了,吐了咱公子半脸!
飞出去后,还把京兆府门外的青石地板都给砸裂了。”
莹夏激动的以拳头击掌:“我就说吧,咱们公子武功盖世,哪里是那些只会欺负女人的纨绔比得上的。
若非是一开始就从军,有官身在,不能再参加武举,那苏家的人也配当状元?”
顾云眠坐在镜子前,任由锦春为自己绞干头发。
白皙的指尖从瓷盒里挑出一些香甜雪白的膏体,仔细揉搓着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