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韬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挣扎着从铺天盖地的情绪中清醒过来。他一字一顿地开口:“妈妈,我刚刚听到客厅有奇怪的声音,被吵醒了,所以出来看看。”妈妈歪着头,张开血红色的唇,问:“什么声音?”郭文韬还没开口,房间里突然响起了“笃笃”声。循着声音的来源看去,是紧闭的客厅窗户。此时窗户外正有节奏地发出敲击的声响。郭文韬挑眉,用眼神示意:看吧,就是这个声音。妈妈也愣住了,似是没想到真的有声音,而且是在窗户外面。这可是8楼……继而,她透过窗户看向模糊夜空。月色朦胧,只有点点星子相伴。不知出了什么变故,妈妈的眼睛瞬间血红,更多的鲜血从她身上流下,像是要活活把血流干。“啊啊!”郭文韬难以形容这种声音,凄厉惨烈,仿佛痛不欲生。他不着痕迹地后退几步,心里思忖着是哪里不对。指尖绿芒闪烁,郭文韬做好了大战一场的准备,却发现妈妈根本没搭理他。郭文韬看了看状态异常的妈妈,又望了眼自己的手指,忽然心念微动。他操纵两根藤蔓缓缓在自己身上缠绕,而后鼓足勇气,以一种这个角色绝对不会使用的冰冷口吻轻唤道:“妈妈?”妈妈并没有看他,而是嚎叫着、痛哭着,久久凝望窗户的方向。郭文韬眸中大亮。错了!全错了!他们之前关于任务的猜想全是错的!今晚的收获足够大,郭文韬不想再冒险,避着崩溃的妈妈回了房间。1701门前,三道身影鬼鬼祟祟靠近。“郑哥,就是这?”一个其貌不扬的年轻男子指着1701的大门,边轻声询问身侧人。黑暗中,郑立峰只现出一个模糊轮廓,他点头,笑着开口:“线索就在里面。”边说着,他手里突然出现一把钥匙,扭动两下,门便打开了一条缝。望着漆黑寂静犹如地狱一般的缝隙,年轻男子显然有些后悔,呼吸加重几分,语气颤抖:“郑哥,要不我就在外面接应?放心,我绝对不肖想线索。”郑立峰没说话,头似乎向后偏转了几分。年轻男子就听到耳后传来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不进去怎么行?”是一直垂头不语的王轩霖。他叹息着:“毕竟……你就是线索啊。”年轻男子瞪大眼睛,身体不受控制地撞开了房门,一声未吭地融入黑暗中……翌日,天阴沉沉的,看着是要下雨了。石凯被闹钟吵醒的时候,头隐隐作痛,胸口也闷闷的。他立即深呼吸几口,才感觉缓过来一点。门外依旧传来几声呼唤。“亲爱的~”啧,这声音越来越肉麻了。一切如同昨天的复现,等房里又只剩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石凯看向桌上一模一样的面条,大概明白这确实是这具身体最爱的食物。不过……他怎么感觉陈青荷其实并不在意自己吃没吃这面条呢。要不吃了试试?石凯看着这碗喷香扑鼻的面条,有些蠢蠢欲动,他几个兄弟好像都已经吃了家里的食物……等等,那岂不是说只有他一个人从来没吃过。那他更不能吃了,要做对照组呢!于是石凯照例把面条放进背包栏里,换好衣服,临出门前,他又停住了。摸摸下巴,石凯心里想:在郑立峰的心里,他是不是应该已经嘎了,要不耍耍他?石凯想搞个大的,先简短地发个消息给曹恩齐说一下昨晚的情况和自己的计划。接着,他来到镜子前,回想昨晚飘在头顶上时看到的表情神态,努力装成那副样子。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他模仿地大差不差。但是石凯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是觉得哪里不得劲。是了,他太鲜活了。下一秒,石凯拿出名单,咻地一下消失不见,任由薄薄的纸张飘落在地……等到石凯做好充足准备,已经过去了大半个上午。他如愿以偿地变成了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兴致冲冲地出门了。走喽!骗人去喽!而在此期间,曹恩齐已经在绿化带旁边的凉亭等了许久。最终,也只等来了黄子。“怎么只你一个人在这儿啊?”黄子直愣愣走过来,嗓门一如既往的大。曹恩齐呵笑一声,开口:“你先站直了再说话。”黄子嘴一撇,“我站直了啊!”他本想接着调侃一句可不准胡言乱语,抬眼却忽然顿住。“恩齐,你脸怎么这么苍白?”曹恩齐也收敛了笑意,一脸认真地说:“我说真的,我看你是歪的……嗯,就是整个人斜着在走路,怪怪的。”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里读出了认真。,!曹恩齐沉下脸。“我昨晚躲在被子里,一直有古怪的声音在卧室里,还很冷,我可能是被吓的。”黄子则摸摸自己的头和手脚,疑惑开口:“我觉得自己站得可直了!难道是因为我昨晚在棺材里躺了半宿,落枕了?”曹恩齐抿紧了唇,往黄子肩膀上一拍,“别开玩笑了,快想想这到底咋回事。”郭文韬和何运晨只怕都没办法出门,两人只好彼此交换信息。省略掉自己在被子里被吓得瑟瑟发抖,差点哭爹喊娘的无关细节,曹恩齐分享了自己平安无事的一晚。黄子的故事则要精彩得多。“……后面我就收起棺材离开了,我打算今晚再去看看。”听完黄子的讲述,曹恩齐又拿出手机,把石凯给他发的信息分享了一下。黄子边看边皱眉,直感叹:“凯凯这胆子也太大了!实在太危险了!”曹恩齐一哽,反驳的话即将出口,忽感小腿肚一凉。他低头,一根细小的藤蔓正轻轻触碰着他的腿,其上还卷着一张小纸条。曹恩齐先是一惊,旋即明白是郭文韬的手笔。他抬头,仿佛要在上百个一模一样的窗户间找到那张镇定自若的脸。黄子没管这么多,径直打开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话:【任务一推断有误,“不要被发现”的含义另有所指】。:()名学:执炬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