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看过身份证?”万遥问。
“是看过。”女人敛下睫点点头。
万遥被她理所当然的语气逗笑了:“那你一包烟还敢卖我五十?是收了未成年税还是粉红税?”
格桑央珍听不懂她这些弯弯绕绕的话,拍了拍儿子拉巴的脑袋,又对着她直言道:“你过来。”
万遥不解,“做什么?”
格桑央珍叉腰,“把钱退给你啊。”
“良心发现了啊?”
“那你就说,还要不要吧?”
要,怎么不要?
真当她是冤大头啊?
何况她有什么义务必须要体谅程青盂这个“不容易”的青梅?
万遥想了想,又朝着收银台那边走去。
她身上还穿着程青盂的外套,外套于她而言过于宽大冗长,从裤兜里摸手机也显得费劲些。
格桑央珍也微微蹲着,取下充电的手机,待人走到面前才说,“烟二十,泡面和打火机收你十块,微信退你七十啊。”
万遥欣然点开收款码。
七十块的转账很快到账,万遥还很客气地说了句,“谢谢。”
格桑央珍没着急接她的话,又将手机插上了充电线。
拉巴单手托着腮帮子,咬着铅笔头看着两人,格桑央珍一掌拍到他后背上。
“赶紧写!是不是午饭也不想吃了?”
“哦……知道啦。”
万遥看着拉巴委屈巴巴的脸,笑了笑,“你阿妈好凶哦。”
“姐姐你说得太对了!”拉巴鼓着包子脸。
“你话这么多……”格桑央珍无奈地看着两人,随即又警告万遥,“是不是想教我儿子写作业啊?”
万遥将手机放进宽大的外套兜里,“并不想,又不是我儿子。”
格桑央珍靠着收银台歪歪地站着,今日的妆容愈发的明艳动人,衬得她耳垂上的金吊坠也更加闪闪夺人眼。
“你跟青盂哥吵架了?”格桑央珍凑近问。
万遥看着她笑,“干嘛?你很好奇?”
“我刚刚就在花台那边修水管,看得清清楚楚的。你俩站在我家大门口,一动不动的,扮演吉祥物。”
“这不是吵架是什么?”
万遥反问:“意见不统一就是吵架啊?”
“嘁。”格桑央珍笑得很不屑,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我跟他认识三十年了,青盂哥任何一个表情,哪怕只是一个眼神,我都看得懂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