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寻攥紧手中包包带子,指甲在掌心软肉中压出深痕。
白天没能去成银行,褚寻跟银行经理重新约时间,她整理资料,顺手把桌面东西放进书架里。
这张桌子是她的设计工作台。
她跟了谢衍之后,攒了些积蓄就给自己报名复读,高考考上津大设计学院,目前读大三,明年毕业。
材料和设计稿堆得到处都是。
打开台灯,她戴上眼镜开始画稿子。
其实,褚寻原本志向是跟妈妈一样当自由自在的画家,但六岁那年,妈妈开车带她去采风的路上出了车祸,妈妈当场身亡,而她在妈妈的保护下,受了轻伤。
爸爸得知消息,狠狠敲了肇事者一笔钱,就把她扔到福利院,彻底消失。
十二岁时,因为学习成绩出色被人看中领养,那一家人却对她非打即骂,让她给家里小弟弟作弊,帮他考上好学校,榨干所有价值,又想将她卖了换彩礼。
她不肯,被打得半死,差点出人命,福利院院长知道后,把她接了回去。
这些年她几乎尝过人间所有冷暖,受尽委屈和谩骂,所以她懂得审时度势,明白什么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外面传来门锁打开的声音,褚寻刚好画完最后一条线,她赤脚走出去,看见谢衍单手撑着门框脱鞋,抬起头,露出清隽俊逸的一张脸。
她弯腰,从鞋柜拿出棉拖。
“聚会这么早就散了吗?”
没得到回应。
褚寻疑惑的直起身。
谢衍和她对视两秒,他就握住她手腕,长腿迈开将她拽着往浴室方向走,然后砰一声关上门。
“谢先生?”
褚寻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心脏不规则扑通跳动两下,单手扶住他肩膀,掌心隔着外套都能感受到他身体过高的温度。
谢衍轻轻捏着她的脸,将下巴稍稍抬高。
她还戴着平光眼镜,谢衍伸手摘掉,顿时看清那双秋水潋滟的眸,平和乖巧。
在家里,暖气开得足,褚寻只穿了条睡裙。
光照在她身上,很白,泛着漂亮的暖色光泽,皮肤柔软,似乎一掐就能出水。
褚寻柔声问:“怎么了?”
谢衍捏她下巴的手型变了,拇指摩挲唇瓣,挺软。
褚寻茫然眨眼。
跟白月光吃完晚饭,也能想起这点事?
下一秒,他收回手,掐住她的脖颈,力道不大,刚好令人无法逃脱。
带着凉意的唇覆在唇上,两种味道掺杂在一起,褚寻脑袋因缺氧变得晕乎。
谢衍逐渐收紧指节,在她差点昏迷时反手把她推进浴室。
褚寻被掼到地面,按着胸口剧烈喘息。
眼前昏暗,她想要辨别谢衍的表情,却只能触及他沉而冷漠的目光。
谢衍勾唇笑了。
情至浓时。
谢衍掐住她的脸颊,让她盯着她的眼睛,嗓音透着漫不经心的寡淡:“小寻,连枝虽然比你大,但她随意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