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祎用食指抵着它的小脑袋轻轻推了推,脸上没什么表情。
“喜欢客厅,那你就待在这。”推完,徐景祎回忆着今天下午的举动,手指顿了顿,沿着毛绒团子的脑袋顺毛往下摸。毛绒团子很快被他摸成毛绒饼子,“不要再越狱乱跑。”
前半句令人高兴,后半句令人心虚。
祝七纳闷他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察觉到毛绒饼子的低落,过了会儿,徐景祎让步道:“想出来,可以,只能我在家的时候。”
祝七又高兴起来。
好吧,那就我们各退一步!
毛绒饼子惬意地眯起眼睛。
徐景祎不自觉勾勾唇,抚摸着手里年糕似的仓鼠小饼。
他盘腿坐在地上,靠着沙发,转头看见江对岸繁华热闹的都市夜景。从高处俯瞰,如同一片缀在地表的星辰,争相辉映,仿佛在攀比谁才是这个这座城市最耀眼的那颗星子。
手里的小小年糕在这些星子面前是那样微不足道。
可它却又正生动地活在自己的掌心。
徐景祎忽然觉得,这样的生活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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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咬伤事件后,一人一鼠的相处反倒日渐和谐。
咬伤的第二天,徐景祎就带回来一个家用监控,把它按在了电视柜上,正对着祝七的仓鼠笼。一想到徐景祎在公司也能远程监视自己,祝七起初有点郁闷,心想仓鼠也是有隐私的呀……不过很快他就放心了。因为徐景祎某天下班回来去摆弄了会儿监控,祝七听见他自言自语似的说了声“这就坏了”。
监控坏了,虽然没扔,但祝七也不再担心一个坏掉的机器侵略自己的隐私。
徐景祎是个守信的人,他在家时,只要祝七叽叽叫两声,表示自己想出去玩,他都会来放行。
祝七也是只诚信的鼠鼠,白天不再越狱,徐景祎放它出来,他也不会到处乱跑——当然有一部分原因,是之前无数次的越狱中他已经大概摸清这个家里的那些地方不欢迎别人踏足。
每天他出来玩,徐景祎就坐在沙发上看书、看杂志或是捧着电脑处理工作,但不论他在干什么,总能第一时间注意到祝七的动向。
有次徐景祎大概是比较空闲,找了部电影用投影仪放映。祝七好奇电影内容,趴在茶几前的地毯上仰着头看。
过了会儿,徐景祎叫他:“过来。”
这个家里除了他们没有别的活物,祝七从茶几底下钻过去。本以为徐景祎是嫌他碍眼,却没想到一只手递了下来。
祝七眨巴眨巴眼,爬上这只自己曾咬伤的手。那个小小的伤口早便痊愈了,连道印子都没留。
他被徐景祎放到腿上。
“看吧。”徐景祎说。
一个成熟男性的腿并不柔软,更何况徐景祎常常锻炼。但对一只自己就很软的仓鼠来说也能凑合。
徐景祎穿着洗净的家居服,祝七趴在上面,鼻腔里都是他的味道。洗衣液的清香、淡淡的木质香,以及那股已经不那么有威胁性的气味。
祝七也不知道是因为他接纳了自己,还是自己习惯了。
他趴在徐景祎腿上看完了整部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