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儿?”
“夏小郎君家住海边?管的也太宽了吧。”娄简拍了拍许一旬的肩膀,“走了。”
夏惊秋长那么大,从未被人忽视过,他气不过。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拦住去路。
见他不依不饶,娄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头骨还没找到呢。”
娄简带着二人走夜路,没过多久便听见了水波急促涌动的翻滚:一处河水急弯处,枯树横卧水面之上。月色下,与倒影两两相映,像是梅鹿的犄角。
此地因而得名鹿角湾。
“我们来这做甚?”许一旬摸不着头脑,“你不是说来找头颅嘛。”他四下张望,“这里是下游,也不是发现尸首的地方啊。”
娄简指着不远处:“鹿角湾地势陡悬,所以水流湍急。那不远处便是浅滩。人的头骨很轻,若是被游鱼撕咬而断,必会随着水势而下。大约会卡在碎石颇多的浅滩附近。”
许一旬恍然大悟,右手垂在左手掌心之上:“原来如此!你们这些办案之人的头脑就是好用!”
“黄口小儿都懂的道理……”夏惊秋印堂胀痛,许一旬的蠢笨可真是藏也藏不住。
“切!”许一旬发出气音,不屑眼前这个自大狂。
二人回过神来之时,娄简已经脱了鞋袜,站在了河滩边,正准备下水。
“你做什么?”夏惊秋与许一旬同时把人拽住,像是提着兔崽子般,将娄简拎了回来,夏惊秋道:“夜水寒凉,你这小身板去凑什么热闹,留在此处燃火,等我们回来。”
娄简有些莫名,这人明明是关心,可态度却像是命令。
许一旬也跟着附和:“就是,你这小身板怎么扛得住。”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包在我身上了!”
冬日河水凉得刺骨,夏惊秋被冻得牙关战战,唇色像是偷吃了杨梅后,忘记擦嘴的小童。反观许一旬,掬了一捧河水,猛地打在脸上。
“你小子吃了三味真火不成。”
“哈哈哈!”许一旬嘲笑道,“夏主簿,是你不行吧!我有本家功夫护身,自然是百毒不侵。”
他笑得正欢,脚下忽然踩到了一块圆滑的石头,噗通一声坐在了浅滩上。
许一旬跳了起来,为时已晚,两股水渍浸透了布料。这回轮到夏惊秋放声大笑:“哟,这是……尿裤子了!”
“放屁!小爷我顶风尿十丈!”许一旬从水中捡起那块圆石,欲要扔向夏惊秋。
“你手上是什么?”
夏惊秋目光微颤,盯着许一旬手上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