馎饦:早期的宽面。
汤,一勺酸醋一勺辣,消解寒意不过是一碗面片的事。
“店家,那肉怎么卖?”娄简指着肉摊旁堆砌在角落里的下水问。
“那些个都是堆了好几日的猪下水,都快臭了。”店主擦了一把脑袋上的汗,“郎君要是想要,我送你一把便是。”
“那真是多谢店家了。”娄简拱手拜谢。
店家打包好了猪下水递给娄简,关切叮嘱道:“郎君若是囊中羞涩也不能吃这个呀。”
二五从竹篓里爬上肩,看着肉摊上挂着的鲜肉,轻唤了几声。
娄简笑而不语。
“狸奴也不能吃啊。”
娄简摸了摸二五的脑袋:“知道了。”她看向一块成色较好的里脊,“二两肉,切细条,谢谢。”随后从袖口里掏出几个铜板。
娄简右手捧着二五,左右捧着肉条,一人一猫缓缓离去。瞧着娄简的背影,店家疑惑道:“真是个怪人,给猫吃肉,自己吃下水?”
她一边走一边摸着二五的腹毛:“你说,天大地大咱们俩该去哪儿?”
二五吃得狼吞虎咽,全然没听见娄简在同自己说话。
“岑州,岑州好不好。听说那儿比江河县要暖和多了。你们狸奴喜欢温暖的地方,那儿一定同类多。到时候,我给你找个好看的夫君,可好?”
二五眸子放光,“喵呜”一声,翘起尾巴。
第十三章(岑州案)下马威
距离夏惊秋赴任司马,已有一月。眼看就要到了年节,岑州的天气也开始叫人发寒。
前任司马归乡时,高龄七十有五,老眼昏花,说话做事颠三倒四,是个出了名的老糊涂。他走得匆忙,留下一笔“烂账”。
大烈疏议律有言,凡命案需口供、证供、验书、勘案四书俱全,送往京都大理寺复审通过才能按律判处。夏惊秋上任后才发现,这位前任司马做事有多马虎。
退回原籍重新改过的文书垒得满满一摞。有些卷宗上甚至还沾了灰。这二十日以来,夏惊秋连衙门的大门都没见着,手腕写得红肿发酸不说,岑州刺史还令他一个月内将卷宗全都整理好。
美其名曰是让夏司马熟悉岑州事物,明眼人都瞧得出,夏惊秋是被人穿了小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