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玉英扑倒石白鱼的事,很快就如滚雪球一般,在村里传开了。
有人信有人不信。
在不信的人看来,他宋老大再不是个男人,黄玉英也不至于饥不择食去扑一个哥儿,何况两人本来就不对付,多半是打架呢。
但这并不妨碍大伙儿看热闹。
两人从山上下来,遇到的人都会偷瞄两眼。
石白鱼披头散发衣衫凌乱,眼睛肿泡的样子一看就是被欺负狠了。
再看宋冀凶神恶煞的脸色,本想八卦两句的人愣是把话咽了回去,招呼都没敢打。
“那宋大娘子是被人抬回去的,但看宋夫郎这,也没讨到好呢。”
“怪激烈的。”
“鱼哥儿这……怎么看着,牛嫂他们传的该不会是真的吧?”
“要是真的,那黄玉英也太,啧啧啧!”
“女人哥儿打架不就是撕衣裳扯头发?”
“对对,事关两人清誉,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又不是我说的,我可是听牛嫂他们说,是那鱼哥儿自己喊非礼,说黄玉英饥渴难耐连他个哥儿都不放过的。”
“……这宋夫郎还真是,挺豁的出去的。”
宋冀听了一耳朵,有些诧异的回头看了石白鱼一眼,然后就看到他家夫郎眼神躲闪,心虚的根本不敢跟自己对视。
宋冀:“……”
不过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所以宋冀憋着什么也没问,回到家把鹿放下后,就拉着石白鱼进了堂屋。
“你跟黄玉英在山上打架了?”宋冀看着人问,他才不信什么黄玉英饥渴难耐对石白鱼这个哥儿霸王硬上弓的鬼话。
“嗷~”石白鱼心虚看宋冀一眼:“她惹我的。”
宋冀拉着人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受伤,紧绷的脸色才缓和下来。
“那些人传的又是怎么回事?”宋冀抬手给石白鱼整理了下乱糟糟的头发。
“你大嫂骂我晦气我没搭理她,谁知她来劲了骂我目无尊长没教养,我就顶了她一句,她恼羞成怒,举着镰刀就朝我扑过来。”石白鱼实话实说:“那我就灵机一动那么喊了。”
宋冀瞳孔一缩,刚缓和的脸色瞬间阴云密布:“她拿镰刀砍你了?”
“也没,就扑过来的时候手里拿着,我怕被砍到,就给夺来扔……”
石白鱼话没说话,宋冀转身就走。
眼看人抄了院墙角落的扁担,石白鱼忙追上去:“宋哥!你干嘛去?”
宋冀头也不回,气势汹汹:“给我回屋呆着,敢跑出来,打断你的腿!”
石白鱼被凶得脖子一缩,没再敢追出去,焦急的扒在门口看着宋冀的背影走远,当即就跑去了吴阿么家里。
“吴阿么吴阿么!”
石白鱼刚喊了两声,吴阿么就出来了。
“吴阿么,您知道宋老大家怎么走吗?”石白鱼拉着吴阿么的手,心里这下是真的慌的不行:“宋冀抄扁担去了,我担心会出事,都怪我,我不该……”
话没说完,吴阿么就安抚的拍了拍石白鱼的手背,也不给他指路,拉进屋后将他按坐在了桌前,比了比手势。
吴阿么:你别急,宋冀有分寸,不会出事的。
石白鱼看不懂,不过摆手的意思还是知道,因此大概能猜到吴阿么是什么意思。
“都怪我这张嘴没个把门儿!”石白鱼现在后悔的不行。
早知道宋冀这么冲动,他就不该提镰刀的事,他忘了宋冀脸上的刀疤就是黄玉英伤的,或许这是不可触碰的禁忌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