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未言,若薇又大胆道:“奴婢斗胆揣测,坊间传闻并非空穴来风,或许确有其事。”
萧嘉淮合上眼眸,顿感心中酸涩,头脑昏沉,躯体麻木。
他终是自嘲一笑,道了声:“你下去吧。”
若薇应声而退,在无人处,唇角扬起一抹得逞般的笑意。
冷风绵亘冗长凌冽交叠,卷裹着萧嘉淮的周身,他感觉到一丝冷意,殊不知是心寒、亦或天寒。
原来他的兄长,尊贵的太子殿下,竟然对阿容也是这般心思,可为何这些年来他从未察觉?
他又想起端懿太后崩逝前与他所言的那番话,要与太子齐心,莫要与人生出嫌隙。可他心中之人呢,也不争吗?
太子待他多年来是手足至亲,他岂能做出不仁不义之事!阿容,我真当要失去你了吗?你的心,究竟属于谁啊。
【作者有话说】
别骂别骂,马上和好!
第16章争吵
一场春雨一场暖,几场过后,天渐转炎热。
室内的冰透着凉意,勉强消散闷热,可陈以容仍觉烦躁。
烦躁之事有三。城中流言仍在,整日官场之事繁重,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便是他的宣辰王殿下,至今仍对他闭门不见。
忠武将军府内,鸟雀喈喈栖枝头,书房内却传来声不和景色的哀怨长叹。
“哎,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陈以容趴伏于案间,满面愁容,手指百无聊赖的敲击着书案。
“我说陈小将军啊,这都是你今天叹的第十一口气了。属下就不明白了,你到底在愁什么啊?”
说这话之人,是陈以容的副将,名为谢城,也是如今他最为信任之人。
这谢城与陈以容年龄相仿,又在昔日战场上与他出生入死,可以称得上为患难之交的兄弟。但因其并非勋贵世家子弟,且家境颇为贫寒,故而回京之后封赏不过是些金银。
陈以容不忍他被就此埋没,特意为他向文景帝谏言,替人讨来这一副将之职。谢城对他感激涕零,发誓定会忠心耿耿。
“你知道什么。”陈以容没好气的说道,“这情爱之事说与你听,你也不懂。有那时间啊,你也抓紧读几个话本子,别他日看上了哪家女娘,都没个情调,惹人嫌弃。”
谢城听得这话,可就打心底不甚服气,他起身踱步至人身侧,口中嚷道:“属下虽然没有亲身经历,可是看过的不少啊!想当年在岑州之时,知州与他夫人闹矛盾之事,不就是我出谋划策的吗?”
陈以容仔细思量,似当年确有此事,不由暗自揣度人或许真有能耐,能解他当下困局。
于是正襟危坐,迟疑道:“既然你如此有能耐,且说说看,宣辰王殿下如今对我闭门不见,应用怎样的法子,让他出来瞧我一眼?”
陈以容早已将心中之人是萧嘉淮这件事告知了谢城,毕竟他秉持以诚待人的原则,认为兄弟之间无需隐瞒。
“这件事啊,我还真有法子,可是得让属下好生想一想该如何说。”谢城摩挲着下颌故作沉思,“这宣辰王殿下如今是被流言所困,轻信了莫须有的事才冷淡于你,要我说啊……”
“说什么?”陈以容身体前倾,满怀期待。
“要我说,干脆夜闯王府,给他个出其不意!”谢城忽而掌拍书案,激动得抬高声调。
陈以容被他这骤然高涨的情绪唬了一跳,整个人向后猛地一仰,随后他略带鄙夷的横人一眼。
“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好法子?怕是还没见到殿下,我就要被当成谋害亲王的刺客被抓捕了吧?”
谢城觉得人孺子不可教也,恨铁不成钢道:“你想啊,殿下现在或许只是生闷气,并非真的不想见你。你若深夜前去,最好直冲人寝殿,给他个惊喜!”
陈以容在心中暗忖:还惊喜?惊吓还不差不多,这谢城果真是个不靠谱的,就不该信他‘真有法子’这等吹牛之言!
谢城自然不知人心中所想,仍自顾自的说道:“然后待你见到了殿下,直接将人抱紧在怀中,哭诉自己的思念之情,再表明多年心意!”
说罢还抱住了自己,一副沉醉其中的模样,让一旁的陈以容看在眼中,甚为失语。
“啊,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可以试着邀人月下共饮,微醺之时,度那一夜春宵,直接生米煮成熟饭!有了肌肤之亲,他日后定不会再这般冷落于你。”
陈以容只觉得自己英明一世,糊涂一时,竟然听这等不靠谱的人胡言乱语!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当即冷下那张俊俏的脸,伸手指向书房外。
“什么意思啊?”谢城迷茫得不明人此举之意,“这是,你打算现在就施行此计划?不可不可啊,那就得夜黑风高之时,这若是白日宣淫,传出去有损你与王爷的名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