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以容乍觉有苦难言,他家殿下如今也忒不讲理些,与以往简直大相径庭。不愧是被封了亲王的人啊!这俗话说得好,官高一级压死人,这亲王尊位,比起他这小小的四品武将,可不是连床榻间都得被人压制吗?
不过那又能如何?萧嘉淮可是自己的‘夫人’,那种事上,让着几分又有何妨!
思虑至此,陈以容赔笑道:“我哪敢欺瞒于你啊哥哥,这是我这物件适合回府后给您看,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莫要让我出丑了。”
萧嘉淮默不作声,只紧盯着陈以容双目,迫使人毛骨悚然。
他自然知晓人此话没有欺骗自己,只是故意逗玩人罢了,毕竟他的阿容犯怂模样,着实颇为有趣,更让他按捺不住想欺负得更狠些。
“公子,这位公子。”
女娘娇滴滴声音响起,引得陈以容侧眸轻瞥。只见一小家碧玉执帕掩唇轻笑,她手执一艳红的芍药,似有要递给他之意。
“姑娘这是何意?”陈以容清音冷冷,故作不解。
其实他已然明了人的心意,应是想借这七夕佳节,以这株芍药为礼,觅得一位心上人,日后携手相伴一生。
可惜他早已心有所属,且他的‘夫人’就在面前的这一叶扁舟内。
“小女子方才遥遥一见,已对公子倾心,不知公子是否愿意与我共赏今夜良辰美景?”那女娘玉靥似带羞,更欲上前一步凑他更近。
她适才刚经过此处,便见这位郎君站至岸边,颇为玉树临风、俊美无俦,甚合她心意。这才壮胆搭讪,想为自己得一份好姻缘。
舟内静观其变的萧嘉淮闻听此言,起身而道:“还真是要打扰姑娘雅兴了。”
陈以容见状,连忙伸手将他扶上岸,生怕自家这位幼时体弱多病的王爷,一个失足落入河中,那他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你要赠花的这位小郎君,是在下的夫人,姑娘今夜是要夺人所爱吗?”萧嘉淮声音威严,蕴含细微怒意。
他知晓陈以容有着副好模样,自出征前便深受京城中大家闺秀们的爱慕,只是从无一人在他面前如此大胆。
今日亲眼所见,醋意瞬间横生,恨不得即刻将人绑回府里,再也不放他出来见人。
那女娘瞠目结舌般怔愣原地,掌中芍药坠落,一时不敢相信自己所闻。又见那俊俏郎君,对人所言并无反驳之意,反而面染一抹红晕,更觉不可思议。
“你、你们……”
她支吾着不知该出何言,只顾不得混乱思绪,转身慌乱离去。
待人远去后,萧嘉淮眉头轻挑,他抬掌钳捏住陈以容的下颌,如幽潭般深邃的美目微眯,涌动着无法掩藏的占有欲。
“陈以容,你真是生了个好容貌。说,与那女娘什么时候相识的?”
陈以容瞬间反应过来,暗叫不妙,连忙求饶:“不是!哥哥,我与她素不相识,从不认得她!”
“真的?”
萧嘉淮面露狐疑,甚至带着愠色,不由分说般将人拽至街巷暗处,欺身把他压至墙边。
“我真不认得她啊……哥哥!”
不知是否是因有了肌肤之亲的缘故,陈以容没出息到腿有些莫名发软,颤巍巍嗓音在寂静空巷里显得格外招人‘怜爱’。
随即,他脖颈处传来尖锐刺痛,似是被人利齿嘶啃所致,痛楚混杂酥麻蔓延全身,他不自在的偏头躲闪。
萧嘉淮察觉到人仍在躲避,心生不悦,理智被逐渐淹没,更用力的将人手腕桎梏住,手掌胡乱摸索他腰间。
陈以容逐渐心慌意乱,难不成,人是打算跟自己在这里做那档子事?这可万万使不得!若是被旁人知晓,他跟殿下今后在京城中的脸面还往哪里放!
他试图挣扎逃离开人的束缚,却又引来一番唇齿纠缠,只得呜咽般喊道:“萧嘉淮!这是外面,你、你适可而止一点!”
或许因陈以容这声的嗓门着实偏高,倒是让萧嘉淮恢复了神智清明,他犹豫片刻还是松开禁锢人的手掌。借着月辉,看着人被自己欺负后红润泛肿的唇,和略显凌乱的衣裳,隐生几分自责。
好不容易重获自由,陈以容挪动身躯到旁侧,倚靠墙边蹲踞而下,抚摸着脖颈伤处,双唇紧抿不愿看他一眼。
适才那一瞬间,他看到萧嘉淮失去理智后,近乎猩红的眼眸。就连亲密举动,都是与平日里那份温柔截然相反的粗暴。
这样的萧嘉淮,透出骨子里那股子疯劲儿,当真叫他有些许畏惧。
“阿容,我……”
僵直沉寂许久,萧嘉淮蹲至人面前,试探性伸手触碰蜷缩在地上人。
陈以容在萧嘉淮手掌伸过来的瞬息,一把握住他腕部,扯拽至自己身前,抵唇而覆,故意在他下唇留个齿痕,随后嗔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