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沅看着榻上的齐存,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茶,等着他开口求她。没想到,齐存脸上并没有出现她以为的害怕,好整以暇地看过来,俊眉一挑:“媳妇儿,你这是干什么?”他看了一下束缚着手脚的工具,乔沅当然不能在卧房里找出什么麻绳来,找了半天,只寻出了几条披帛,凑合着给他绑上了。她也知道自己力气小,怕绑得不严实,还结结实实地多绕了几圈。却没有想到,这一幕落在男人眼里,有多暧昧。美人惯爱光鲜亮丽的服饰,连披帛上都织着繁复的花纹,平日里系在身上,仙姿婀娜,弱柳扶风,惯来是她离不开的饰物。只是眼下,独属于女子的贴身之物被系在男人粗壮的手脚上,柔软得像烟云,偏偏被缚住的四肢修长健壮,肌理清晰。柔软的布料与蕴含爆发力的四肢处在同一个画面,比对十分不协调,却又好似有幽暗的旖旎在其间流转。甚至,美人平日似乎非常钟爱这几条披帛,穿戴的次数多,渐渐也染上了主人的气味。齐存的鼻尖萦绕着那股幽幽的体香,喉头一动,咬了咬牙。浑身血液都在躁动,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经脉中穿梭。小美人艺不高胆子还大,仗着那副娇娇弱弱的身子,毫无顾忌地撩拨他,就是知道他不敢真放开性子来做。乔沅坐累了,放松身子靠在金丝软枕上,玉足慵懒地搭在脚踏上。“知不知道错了?”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齐存痛哭流涕地保证以后再也不逼她喝药,再也不欺负她的画面了。哼哼,对付臭男人就必须用狠一点的招数。齐存没有回答,眼神慢慢从那张雀跃得透着红晕的脸蛋,一点点下移,落在那双裹着绣鞋的小脚上。鞋头镶着一颗珍珠,在深色的地毯上格外耀眼,鞋面绣着云纹,边缘还缀着一圈流苏。裹在里头的玉足不安分地乱动,那圈流苏也随着摇荡,巍巍颤颤地闪着流光。齐存作为一个非常朴实无华的大男人,衣裳永远只有那几个颜色,有时候不明白为什么小媳妇儿那么热衷绮丽招摇的款式。现在他突然觉得讲究点也没什么不好。若是施加的力道重一点,鞋上的流苏会不会晃得更厉害,那些小珠子激烈碰撞,清脆的碰撞声还会在闷热的空间里回响。乔沅被齐存的目光看得毛毛的,像是发现天敌的小羊羔,下意识规避危险。刚用裙子盖住脚,挡住那股火热的视线,乔沅反应过来,觉得自己这个行为有退缩的意味。明明她现在是上位者,齐存还被绑着动弹不得呢。乔沅恶声恶气道:“说话,哑巴了?”齐存从善如流:“对不起,我不该明知道阿沅不喜欢吃药,还灌了满满一大碗,真是罪大恶极。”小美人不满意,追问:“还有呢?”想到昨天被欺负得满面红晕,软软地倒在他怀里,都快哭出来的小媳妇儿,齐存勾起唇角。“不该趁人之危,借着喂药的机会偷亲阿沅,不该在阿沅喊停的时候,觉得里面好软当没听到,不该在阿沅嘴巴都肿了,还继续……”“停停停——”乔沅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到后面羞得跳起来,脸颊爬上粉晕。她是想让齐存认错,但有必要这么详细吗。青天白日的,当谁都像他这么脸皮厚,整天把这种事挂在嘴边。小美人转过身,喝了一口茶,慢慢降下脸上的温度,才又转过身来。念在齐存似乎很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过分的行为,乔沅决定给他一个改正的机会。她给齐存使了个眼色,让他主动提出去书房睡一个月。她的眼眸水盈盈的,波光潋滟,温情流动。齐存眼神一暗:“别撒娇。”乔沅:?齐存闷笑一声:“过来,给我松开,你那点力气,待会儿动不了几下又喊累。”乔沅一开始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直到看到他嘴角的弧度。小美人脸色一下涨红,艳得滴血。她以为她在很严肃地讨伐狗男人的恶劣行径,齐存以为她在和他玩什么奇奇怪怪的游戏?!到底是多银乱的人才能有这样的想法。这日子没法过了。毁灭吧。齐存热切地看着小媳妇儿,虽然奇怪她今日怎么这么主动,但作为一个好相公,是不会拒绝媳妇儿任何要求的。幸福来得太突然,往日小媳妇儿总是在这些事上羞羞怯怯的,没想到竟然有如此热情的时候。以前看过的各式各样的图画一瞬间在狗男人脑海里浮现。乔沅昨日着了凉,现在看着没什么事,肯定是还有些虚的,受不了太大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