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低头,闷着声音说:“谢谢你,这样牵着我让我感觉好多了。我好害怕孤独,原来牵手也可以有陪伴的力量。”
试图挣扎抽离的手僵住了,然后慢慢柔和,带着试探的力道紧紧握住她的手。
闻湛耳根的红晕褪去,神情也不再慌乱,取而代之的是带着怜惜的温柔。
陆云初差点就要笑出声了,啊,这也太好骗了吧!
她得寸进尺,把另一只手叠了上去,两只手一同扣住他手,不让他离开。
闻湛以为她真的很难过,想着她第一次闯入这个世界时自己的心情,很能理解她的感受。
他很愧疚,愧疚卑怯麻木的自己没有早一些坦白。
他学着陆云初的动作,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顶。
陆云初快要憋不住笑了。既然他这么好骗,不再得寸进尺一点岂不是浪费?
今夜月色美,月下人更美,拥抱一下不过分吧?
她清了清嗓子,正准备求安慰求拥抱,闻湛忽然牵着她的手带她往楼下走。
陆云初猝不及防,诧异地看着他。
闻湛替她将斗篷的帽子戴起,意思很明显了,楼阁风大,快下去吧。
什么呀,陆云初着急,才不要。
她拽着闻湛,假装可怜:“我很久很久没有见过这么美的月色了,可以多看一会儿吗?”
闻湛顿住脚步,神情更加柔软了,他点点头,单手解下自己的大氅为她披上。
他的大氅很长,搭在陆云初身上直接拖到了地上,上面还留存着他的温度与药香,熏得陆云初有点脸热。
闻湛身子弱,万一受凉了可得不偿失了。
陆云初只能作罢,对他道:“你快穿上吧,不赏月了,回屋回屋。”
她想一出是一出的,闻湛也不恼,点头答应。
回到厢房,陆云初洗漱后一头钻进了被窝。
闻湛收拾得比较慢,他喜洁,寒冬腊月的天也非得在浴桶里好好清洗一番才舒服。
陆云初攒了满肚子的话想问他,结果他收拾得太慢,等他来了,陆云初已经等的快要睡着了。
她感觉有人影靠近,掀开了外侧那床被子,举止之间还透着清新的水汽香味。
“闻湛。”她迷迷糊糊地,试图睁大眼同他交谈。
她这个挣扎的模样落入闻湛眼里,他只以为她是睡得不安稳。
于是他伸手,在她头顶轻而柔地抚了两下。
或许陆云初抚摸他头顶时给他带来的慰藉感太深,他以为这个动作能同样抚慰她不安稳的梦境。
他实在是大错特错。
他的手伸过来,中衣袖口垂下,身上的香气顿时就钻入了陆云初的鼻腔。偏偏那股清冷的药香还很淡,袅袅如烟,萦绕在她的鼻尖久久不散,最是惹人心痒。
陆云初咬牙,很想挣扎着坐起来把他按住。
可她眼睛太沉了,怎么都睁不开,一不留神,昏昏沉沉地就睡了过去。
睡前她咬牙切齿地想,明天一定要把想问的都问了,还要握住他的手告诉他不要再摸头杀了,否则她……
可第二天睁眼,陆云初悲催地发现自己着凉了。
她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摇摇昏沉的脑袋,努力支撑着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