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看到天天练拳、一向精神十足的丈夫,回家后萎靡不振。慧贤便关切地询问:“你是不是病了?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王础说:“今天从来瞧不起自己的东院老大王基,回家来了,还特意叫我去喝了酒,心里高兴,便多贪了几杯。没事,睡一觉就会好的。”谁知,过了几天,他愈发感到难受,不仅哈气连天,浑身无力,并身不由己的发起狂来。一旁的母亲,发觉不对劲,这哪是醉酒后症状,明明是犯了毒瘾。问明原由,知是东院设的鸿门宴,人家在酒中下了毒。母亲不由地叨叨起来:"经常告你,就是不听,惹不起,咱躲得起!他为什么叫你去喝酒?那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大他十多岁的堂哥王基,整日在外花天酒地,虽然娶亲多年,妻子的肚里却一直没有动静。在外面偷养的小妾,虽然悄悄生了个闺女,因惹不起有背景有脾气的妻子,暂时还不便公开。得知生活穷困,远不如他的小堂弟,结婚短短几年,竟然儿女双全,鸡鸣猪肥,满院生机勃勃。羡慕之余,满是怨恨。‘恨人有,笑人无’的小人思维令其日夜辗转难眠,再加上对西院后窖的惦记。因此,心生毒计,设下鸿门宴。涉世不深的王础果然中了圈套。细想当时情景如梦方醒,但后悔已晚。当日他在西院门外的老槐树下,从小喜爱看戏的王础,正给几位村人说《杨家将》中的戏文。突然听到有人鼓掌,扭头一看,上穿白色衬衫配黄色绸缎马褂,下穿黄色马裤,脚登马靴的堂哥不知何时站在树下,浓黑的眉毛下,用似笑非笑的眼光看着他。王础心中一惊,但还是礼貌地问道:“大哥好,什么时候回来的?”一向高高在上的王基,此时一改以往的凶神恶煞之气。似带讥讽的口气笑道:“哈,哈,真是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小弟长大了,有出息了啊!”接着又说“择日不如撞日,走,今儿大哥作东,咱兄弟俩痛痛快快喝两杯。哥也爱听你讲戏文,回家好好给哥讲讲”他一边说,一边拉着堂弟王础,进了东院的大门,此时王础虽然心中也打着鼓,但也不便推托,只能半推半就被拉上了酒桌…在酒桌上,王基举坏说道:“咱哥俩感情深,你就应该一囗闷;咱哥们感情好,只能多喝不能少。”于是左一杯,右一杯,一个劲儿劝王础喝酒。几杯酒下肚,便喝的他晕晕乎乎,不知所以了。老实的王础,对王基席间的小动作,完全没留意。只当是自家兄弟,尽释前嫌,毫无防备之心。从此王础被毒害缠身,难以自拔。不仅伤害了自身,还波及到倾家荡产,更伤害到了几个闺女。刚开始,他毒瘾发作时,母亲不忍心看他难受的样子。便背着媳妇把娘家陪的首饰悄悄塞给他,帮他解燃眉之急。后来,掏光了家底的婆婆,也没了办法,但她不忍心看到儿子毒瘾发作时的痛苦样儿,在暗中默许儿子自己想法子。王础开始自己想法,拆房卖梁,卖砖卖瓦,拆了外院拆里院,直到把里院拆得只剩下四间住人的窑洞…毒品害人真是个无底的深渊。一向贤慧的妻子发现这事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苦口婆心劝丈夫改邪归正。但王础常常口是心非,只要毒瘾发作,便身不由己。有天,王础母亲去上茅房,看到茅房墙上搭着个崭新的布囗袋。心想,是谁把家里囗袋搭这里了?她边想边用双手往下拉囗袋,费了半天劲儿却拉不下来,这时看到她儿子王础从墙外探过头来。儿!″呸"母亲一口唾沫,喷在儿子脸上。儿子松了手,口袋落下来,里面装着是半囗袋绿豆。看到家里再无东西可卖了,王础开始偷卖家里的囗粮。因怕被家里人发现,不敢走大门背岀去。便想岀了这个馊主意。当时母子二人一个里一个外相互拉扯,拉不动的他,以为被墙上什么东西给挂着了,便爬上墙头观看,正好被母亲抓了个正着。看着无药可救的儿子,望着全家大大小小,婆婆怪自己无能,生了个败家的儿子,坐在院中拍着大腿,嚎啕大哭起来…、当时,没什么好办法戒毒。慧仙无可奈何只能劝婆婆把丈夫关起来试试。母亲意识到儿子已经穷途末路,担心他做出更多不可挽回之事,狠心把儿子锁在小屋子里,为防止他逃跑,冬天只给他穿了身单衣。谁知毒瘾发作的王础,在小屋里翻箱倒柜,找了几件孩子的衣服披挂上,趁夜晚爬窗逃到妹妹家中。妹妹见到哥哥上露胳膊下露腿的狼狈样,又心疼,又好气,又好笑。无奈,只好送他衣物和些钱财,帮他度过暂时的难关。逃出家门的王础,不敢回家,在外到处借债吸毒。望着日益破败的院落和几个未成年的孩子,慧仙心都碎了。此时,她又想起了爷爷讲过的故事,人到什么时候都不能绝望,你看这“旺”字,时时有阳光陪伴,就能日益兴旺起来。她决心打掉牙往肚里咽,想尽办法苦苦熬着。婆媳二人,带着几个孩子在家艰辛度日。生活实在迫不得已了,就各自回娘家求助。但此时,家家日子都难以为继了。只靠别人的帮助,也不是长久之计。:()女人啊,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