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陆容没有听清。“司……司空小姐除了黄体酮软胶囊……还买了一大堆其他药……还……还有……一沓验孕棒。”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才把整句话说完。陆容:“……”陆容:“???”陆容突然反应了过来:“!!!!!”误会这是一个非常宽敞,简约、高级的客厅,诺大的电视机里,刺客身手矫健,金色夕阳中,他有力的双腿轻跃,跳上了拜占庭的大教堂上方的窗台上。琉璃色的玻璃映照着阳光——突然一个身影挡住了顾初阳的视线。“陆容,你能不能不要挡着我打游戏!”顾初阳眼见画面被当了一大半,从此刻的视角完全看不到敌人的所在,心中一急。陆容理都不理他,脚步一拐,身子又挪移开。电视屏幕再度清晰。顾初阳心中一喜,开始继续操纵帅气的刺客。但是很快,他的屏幕又被挡住了。“你不要走来走去!”顾初阳发出了不满的呐喊。陆容这才从自顾自的沉思中拔出来,沉着脸蔑了他一眼,“打你的游戏。”于是转向另一个方向……顾初阳见终于没有身影晃来晃去了,一本满足地操纵着手柄,沉浸到拜占庭的世界中去。顾初阳当天才当了二十几年,最后读到了麻省的物理学博士,家里人希望他勇攀高峰,当一个追寻学术之光的追光者,为世界的进步作出贡献。可只有陆容知道,这家伙恨死了学术,他只想当个放荡不羁爱自由的人,过上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活出一个与万众所期待的相反,完全不一样的自己来。他放荡不羁的姿势,这么多年来解锁得最多的,就是打游戏。很久之后,顾初阳爽完了,神识回归,他才慢慢开始听到,客厅里手杖驻地的笃笃声还在继续。【不是吧……】他心里有一个想法,缓缓转过头去,那番想法果然在他的眼中印证了。陆容还在那里走来走去,客厅吊灯的灯光打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显得像个孤独症患者。他眼睛看着地板,仿佛在想着什么想得十分投入。方才是横着客厅走,在被顾初阳说了之后,顾初阳以为他不会发疯了,结果他娘的居然换了个方向,变成了竖起来沿着饭厅走。从饭厅这边,走到那边,抵到头了,才下意识地转弯。“你不要jio啦?!”顾初阳一副【你食屎啦】的表情冲过去,扶住了陆容的肩膀,“你嫌你jio磨出血还没磨够?!”“当你那断腿是榨汁机吗?!”在被顾初阳来来回回摇了几回合之后,陆容这才缓缓地朝他这边看过来。被忽视了许久的疼痛随之而来,他皱起了眉头。【这敢情之前还没注意到啊……】顾初阳观察着他的表情,心中吐槽,赶紧将他扶着到了沙发上。半跪在地上,快速地捞起了他的裤脚。惨不忍睹。顾初阳眯着眼,别过脸。之前陆容的断肢与假肢隼合的地方本来就磨破了皮,还发了炎。伤口一直溃烂,要靠手杖才能勉强行走。现在果然又见红了,隼合处殷红了一片。顾初阳又是难受,又是心疼,又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今儿到底发什么疯?”他转头去柜子里找药箱。陆容是个全心全意扑在工作上的人,幸亏有妙妙。妙妙几乎在房子的每个地方,都贴了便签,以方便陆容能够更好更快地找到家里的东西。这反倒方便了顾初阳,住进来没几天,就在妙妙便签的帮助下,把这个家上上下下摸了个透彻。顾初阳拖着药箱过来,笨拙地打开,“你告诉我,还要怎么糟蹋你的身体?”他一边摸出碘伏纱布,一边痛心疾首,“要是妙妙看到她给你保养了这么久的脚,被你这么糟蹋,她不得给气死啊!”谁知陆容听到司空缈的名字,瞬间从原本的沉思中醒来,浑身一震,眼睛不由自主地瞟向一边。顾初阳瞧见这神情,哪里还能不知道,怕是又发生了什么,导致他与司空缈的矛盾又加深了。上一次在车库,两个人发生矛盾,他也是这样。不管不顾地像个熊孩子一样,堵着气折磨自己,可他再怎么折腾自己,妙妙也看不到啊……顾初阳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他了解妙妙的品行,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他陆容拆卸着假肢,语重心长地道:“其实啊,妙妙是个好女孩子。”“你若是不喜欢她,趁早断了。”“放她去找一个真正珍惜她的男孩子,把她捧在手心当心肝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