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抱着周词的脑袋神思恍惚,觉得手心冷冷的,于是解下暖脖放上去,捂着他冻得发凉的耳朵。
他身上很暖,走得很稳,踩雪声清脆如碎玉,夜里听来舒心悦耳。
临近宋柳忆的茶铺,周词远远看见了灯下焦急等待的阿七。
阿七心急如焚,刚看清二人身影就赶忙跑过来,周词食指抵在唇上示意他别出声,阿七紧抿着嘴唇,一眼看到了他背上正自熟睡的少夫人。
周词小心将她背回房,回来的时候没能撑伞,身上的雪粒进屋便融了,小满衣裳有些湿冷,他替她褪去外袍,手碰到她后颈时,摸到了一层湿濡。
应该是方才酒喝太多,出了一身汗,冬日里若不擦净极易染上风寒。
周词犹豫了一下,还是坦坦荡荡解开了她的衣裳。
他用热水搓了帕子给她擦拭,小满软绵绵靠在他怀里,感觉背后莫名有些凉飕飕的,她目光涣散地睁开眼,竟发现自己上身未着寸缕,周词一手拨开她的长发,一手正替她擦着后背。
她喝了酒,反应迟钝,慢吞吞抬手推了推,含糊问道:“你干什么?”
“你出了好多汗,我担心你生病,要不要,你自己来?”
他怕小满羞怯,将帕子递到她手里,谁知她一把搂住自己,胡言乱语道:“凭什么,我不要!”
两人贴近了,周词便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酒香,混着房内暖炉升腾的氤氲之气,他倒也像喝多了一般醺醺然。
“小满?”他低声唤她,颈侧传来一声懒洋洋的回应,周词伸手将帕子按在她胸口,他也有些紧张了,不知该不该继续下去……
他的指尖有风雪残留的微凉,她的皮肤却是酒后的灼热,一冷一热激醒了她,酒好像也同时醒了大半。
小满睁开眼,他的面庞近在咫尺,之前心中痒痒的感觉再次袭来,她有点不受控,心想:仅是巫山神女发冠上的灵珠就如此厉害么?果然人人都想做神仙啊。
周词张嘴说了句什么,她耳朵闷闷的听不清,两眼直勾勾看着那两片唇,追上去,吻住了。
周词的眼瞳颤了颤,这个吻不像一个姑娘家该有的,没有羞涩、胆怯,反而粗野蛮横、干脆利落。
帐帘飘然落下,烛火照出两个交迭的虚影,小满被他压着,两手攥紧枕边,只觉浑身麻酥酥的使不上力,她语声渐促,嘤咛支吾道:“你……对我,使的、使的什么妖法……”
周词低笑起来,吻了吻她的嘴角,手拂拢她胸前两团,说:“吃人的那种。”
“啊!”她想起来了,是之前那三只小妖说的话,小满恨不能一脚踹走他,可她身子发软,心里既生气又有些欢喜,想挣扎又心甘情愿任他摆布。
两人都像醉了酒,帘外烛火轻摇,帐内起伏款摆,肌肤相亲,耳鬓厮磨,夜半传来句句交心的低声细语,情浓时又缠绵几回,直至天将亮。
次早,两人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小满躺在床上动也不动,周词匆忙套上外袍,下地时还险些被床边狼藉的衣裳和腰带绊倒。
他整了整衣衫,门一开,阿七惊讶道:“咦,少爷你怎么才起?平时这个点你早就……”
周词抬手止住他的话,揉揉眉心直接问:“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