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德从人群中挤出,弯腰恭敬地站在圣上身后,“奴在。”
一句称呼就显示出来身份的差距了,所有人都在好奇嵇憬琛的身份,却没人往圣上的方向去猜。
只有富豪人家才请得起奴才侍女,再加上嵇憬琛穿着昂贵,气度不凡,他们都在怀疑嵇憬琛是不是某位高官家的少爷。
只可惜,猜的都不对。
尽管众人在怎么猜都好,嵇憬琛仍旧云淡清风地转身,眼皮微掀,接过宋玉德递上来的黑色绣金薄帕,好似在清除脏污。
那男子疼得直冒山火,面色陡然红了几分,见对方不语,就想拳头见真章,无奈他失误被揍了。
很快燃起烟火,男子举着硬梆梆的拳头,欲往嵇憬琛身上揍,但是嵇憬琛洞察男子动机,轻而易举地扼住男子手腕,眉宇充斥着不耐。
嵇憬琛轻轻动了一下手腕,男人撕心裂肺似的叫着。他嫌吵,双指迅速在男人身上点了哑穴,“不听他人劝,罚九日薪。”
大概是嵇憬琛自身气势不怒自威,无人敢询问律法的真实性。倒是淳于烁心凉了半拍,以嵇憬琛的功法,他日后要逃离皇宫应该会是难上加难了。
在嵇憬琛的视线下,宋玉德微微行礼,手虚抬便有几名身穿黑袍德男子从人群中‘飞’进,全部双膝跪地,不语请安,才把几个男子五花大绑了起来。
就在此时,县尉的人也姗姗来迟,勉强挤到最前面的时候,见到君王猛地‘噗通’跪地,后面跟着的几人动作统一,高喊:“臣参见皇上——”
所有人闻言目光闪闪一惊,急急忙忙跪下并且高喊。男子嚣张的表情凝固了瞬,在寒冷的天气似乎渗出了细汗。
嵇憬琛朝宋玉德使了个眼色,没什么应声,便带着淳于烁离开这烦人的地方。
回到马车上光线已经微弱了许多,帘布遮住一片阴凉,淳于烁能看出嵇憬琛的低气压,小小皱了下眉,还是佯装妖妃,打了个哈欠。
嵇憬琛年纪长他几岁,视野自然比他辽阔,现在拿出兄长的气势,语重心长与他说,“乐乐,今日事何解?”
虽然嵇憬琛有些时候不是人,但是这时候兄长的作势是十分舒服的,让淳于烁有种梦回大淳国的错觉。
如果不是夫妻的关系限制,或许弟兄的关系更为合适。
淳于烁摇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嵇憬琛脸色缓和了下来,“你错在于热心肠。朕要是不在,你独身一人面对狂徒,没有武力傍身,下场就会和那女人一样。”
纵然知道嵇憬琛的道理,淳于烁撅了撅嘴,嘟囔道:“这不是还有于亥在嘛。”
嵇憬琛心里冒酸,又不想承认这份独特的情感,故意严肃说:“他能护得了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他终归是会娶妻生子的,而你只会待在朕的后宫。”
在他眼里,淳于烁只是他利用的工具,他也绝不可能对工具产生不该有的情愫。至于他为什么会有这个感觉,他也觉得很莫名其妙,他想不通,好像又是冥冥之中。
或许见色起意,才是他对淳于烁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