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叹了口气,认命地收下香囊,柳南絮却没打算走,坐下得意说道:“那香囊上面暗含了我的名字,对了,你知道我的名字是取自哪里吗?”
揽月挑眉:“街南绿树春饶絮?”
柳南絮惊喜:“你猜出来了,我跟你说,因为我是柳絮纷飞之时出生的,我爹出门给我找产婆是差点被街上的柳絮给迷了眼,所以就给了取了这么个名字。”
揽月笑了笑:“那为什么不干脆叫柳絮得了。”
“那多俗啊。”柳南絮嗤了一声:“而且那个时候我爹正好要回岭南外任,所以加个南字也是个寓意嘛,对了,你的名字怎么来的?”
揽月眯了眯眼睛回忆了会儿:“听说是皇、是祖父取的,我记事时祖父已经去世了,我也不知道是何寓意。”
柳南絮点头:“不过你这个名字还真跟你这人挺配的。”
揽月瞟了眼桌上的沙漏,提醒:“子时都快过了,明日一早还要起来待客,你不去睡吗?”
柳南絮磨磨蹭蹭的:“我、我还不困。”
揽月无奈:“可我困了。”
柳南絮有些不开心:“可是今天过年。”
她又兴致勃勃的拉住揽月:“不如我们今晚一起熬夜吧!”
揽月捏了捏额角:“不如我们一起睡觉吧。”
柳南絮直接呛了一下:“你、你、你说什么?”
揽月笑着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想什么好事呢,我是说如果你实在不想回去,我们还跟之前一样,你睡床我睡榻。”
柳南絮整个人都亮了一下,连连点头:“好啊好啊,大过年的一个人睡实在太没意思了!”
揽月摇了摇头不想说话,柳南絮便一个人躺在床上叽叽喳喳的说着,也不嫌无聊,大多都是她小时候的一些琐事,揽月躺在榻上静静的听着,没过一会儿,柳南絮清脆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直至最后完全消失,只剩下平稳的呼吸声。
揽月从榻上起身,走到床边坐下,借着朦胧的灯光打量着她的眉眼,说实话,揽月从来没有真正仔细的去留意过柳南絮的长相。
她长的其实很好看,杏眼柳眉,鼻子秀挺,肌肤红润,分明娇憨的长相因为她的大咧咧的性子,硬生生带了几分坚毅,是那些世家女身上所没有活力跟明媚。
揽月在空中仔细描画她的眉眼,半晌叹了口气,轻轻帮她把颊边散落的发丝别至耳后,这个姑娘在她最失意的时候出现,拯救了快要被仇恨自责逼死的自己,然而却出现在最错误的时间里,让自己想回应一声她的心意都不敢。
若是五年前,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是柳南絮,而不是崔南希,一切该有多好!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许多人要上门拜年,虽然柳家在岭南没什么亲戚,柳刺史当年家道中落时被族亲背叛虐待过,所以原先家里的那些族亲在他发达后本想靠过来,被柳刺史收拾了一顿,如今早已经不来往了,但柳刺史毕竟是岭南的一把手,尤其如今何家一倒,王将军也被扳掉了,柳刺史就更是一手遮天,说一声岭南的土皇帝都不为过。
因此今天虽然没有亲戚来访,却从一大早开始就要接待那些商户拜年,柳南絮也不得不早早起来,她醒过来的时候揽月还在睡,柳南絮悄悄蹲到她面前欣赏了一会儿她的美色,这才乐滋滋准备洗脸刷牙。
然而眼神一瞥,突然看到不远处的桌子上放着一幅画,柳南絮好奇走过去,画中是一副美人睡卧图,柳南絮转着脑袋仔细一看:这不是自己吗!
竟然是画的自己昨晚睡着的模样,栩栩如生,甚至比她真人还要好看一些,柳南絮又惊又喜,抱着画跑到揽月面前,也不顾她还在睡,晃了晃揽月:“这是你画的?”
揽月疲惫的揉了揉额头坐起身,瞟了一眼画:“不是我难不成还是鬼。”
柳南絮美滋滋的:“老实承认,你是不是大半夜觊觎我的美色?”
揽月不可思议的看了一下她,将她推开穿上鞋子:“我觊觎你还不如照着镜子觊觎我自己呢!”
虽然但是揽月说的有道理,可这话也太欠揍了,柳南絮不服气:“难道我长的很难看吗?那你为什么还要大半夜趁我睡着偷偷画我?”
揽月穿鞋的动作僵了一下,淡淡开口:“辟邪。”
辟邪……柳南絮气的拍了拍胸口给自己顺气:“你别以为你自己长的好看就看不上别人,我告诉你,我也是岭南顶顶出名的大美人呢,还辟邪,你干嘛不画你自己辟邪,大半夜不睡觉盯着人家画,我还没问你要赔偿呢!”
揽月提醒:“我的银子不是都在你手里了吗。”
柳南絮气势汹汹的叉着腰:“所以说,你现在要靠我养活了,最好巴结好我,不然我才不给你银子花!”
柳夫人推开房门走进来,看到柳南絮才刚起床的模样,脸色顿时便有些不好看,直到看见揽月是从榻上起来的才稍微松了口气,一边叮嘱着:“你们两个赶紧收拾一下,客人马上就要到了。”
一边暗自瞪了瞪柳南絮,拉着她往外走,直到出了门才气的戳了戳她的脑袋:“你这死孩子,怎么就是说不听呢……”
揽月看着柳夫人强行拽着女儿走远,心里好笑的叹了口气,怎么感觉自己像个骗取良家女的采花贼呢!
心意被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