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姨娘容貌并不出众,坐在桌子边儿不仅没有半点气焰,反而连夹菜都小心翼翼,生怕惹恼了谁一般。楚楚可怜的模样儿,哪里有半点宠妾的意思?沈扶摇饭饱过后,正仔细端详着众人。却不曾想,一双胖乎乎的小手,竟抓住了她脖子上的金锁。紧接着,还不等沈扶摇询问,便听那坐在她身旁的大少夫人覃氏笑道:“景哥儿很是喜欢弟妹身上的金锁呢。”可不?一双胖嘟嘟的小手,此时正紧紧抓着沈扶摇的金锁不放。“景哥儿喜欢婶婶的金锁是吗?”沈扶摇看着双眸清澈的莫骁景,并不恼火,反而伸手,轻轻将金锁取了下来:“你喊一声儿婶婶听听,婶婶就把金锁给你,怎么样?”莫骁景今年才三岁,对一切事物新鲜得很。听着沈扶摇这么一说,忙点头喊道:“婶婶给金锁!婶婶给金锁!”沈扶摇听着那软绵绵的奶声儿,不禁噗哧一笑:“景哥儿真乖!”说罢,便将金锁交到了莫骁景手中:“婶婶给金锁。”“这怎么行!”大少夫人秦氏见此,忙伸手要将金锁抢下:“来,景哥儿,快将金锁还给婶婶。”“喜欢!”莫骁景嘟嘴,死死将金锁抱在怀里。秦氏脸色微微尴尬,一时之间倒不知如何是好。“难得孩子喜欢,便让他把玩着吧。”沈扶摇刮了刮莫骁景的鼻梁,笑道:“景哥儿别怕,婶婶给了你,这金锁便是你的了,谁也拿不走,对不对?”莫骁景猛点头,朝沈扶摇咧嘴笑笑。倒是秦氏有些不大好意思,不住道歉:“这孩子,到了这年龄对什么都好奇,看到什么都想要。今日还是他:年夜饭(二)许是因沈扶摇大方将金锁给了莫骁景。莫骁景对沈扶摇,很是喜欢。在沈扶摇说话期间,他一边儿玩着金锁,一边儿伸手要抓沈扶摇的脸蛋儿。沈扶摇觉得莫骁景有意思,便将头往下垂了垂,逗莫骁景开心。“弟妹对孩子可真有耐心。”莫骁景是整个北定侯府,唯一的一个小公子。所以,哪怕他只是长房那头的孩子,却深得众人宠爱。大少夫人秦氏视这孩子如命。如今看着沈扶摇对自家儿子不错,心里也很是欢喜。纵使她跟沈扶摇并没有过多的接触,可就凭着沈扶摇对孩子的耐性,倒也觉得沈扶摇不是坏人。“景哥儿讨人喜欢,谁对他都会有耐心的。”沈扶摇依旧一边儿兜着莫骁景,一边儿说话。斜对面的庄眉宁见了,不禁勾唇一笑,柔声儿道:“素来只见扶摇风风火火挣银子,却不知她对孩子倒极有耐心。也不知,她何时才能为湛哥儿生个孩子,给咱们北定侯府添个丁。”“是啊。”大夫人刘氏,难得与庄眉宁站在一块:“湛哥儿媳妇入门也有一阵子,怎么这肚子还没动静?偌大的北定侯府,就只有景哥儿这么一个孩子,终究不够热闹。要我说,这小两口还是得多努力努力,早日为二房诞下嫡系血脉才是。”庄眉宁听大夫人刘氏如此一说,凉凉朝她看了一眼,却并不开言反驳。而大夫人刘氏呢?在说完那句话后,也不再多言,反而将目光放到了太夫人身上。两人各怀心思,无非就是想转移太夫人的注意力。好让太夫人给沈扶摇施压!省得沈扶摇出来,与她们争权。岂料……太夫人老谋深算,吃的盐比二人吃的米饭还多,又怎会不知晓二人的心思?倘若说,今日只庄眉宁或刘氏一人说出这话,太夫人倒不会多想。可问题就坏在,素来如同猫狗一样不和的二人,竟难得站到了一块儿。如此,太夫人若还是没有半点察觉,就当真是老糊涂了。“湛哥儿与扶摇都还年轻,倒也不急。”太夫人慈祥看着沈扶摇和莫骁景,道:“他们夫妻二人,一个寡淡不争,一个看似淡雅如兰,却骨子倔强。两个都是逼不得的烈性,随他们去吧。”庄眉宁与大夫人刘氏没想到,素来着急想抱曾孙的太夫人,如今竟能偏袒到这种地步。于是,纷纷蹙眉,心中好不是滋味儿。“也不年轻了。”大夫人刘氏想了想,终是再度开了口:“湛哥儿成亲晚,可不能再这般拖下去!太夫人瞧瞧善哥儿,不过只长了湛哥儿一岁而已。可景哥儿今年,都已经三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