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比自己好,可还是对自己很好。就像是路过了一场温柔乡,陈词特别清楚——自己溺进去了。所以哪怕明明清晨刚刚荒唐过,却还是会在这人贴上来的时候,主动送他一个吻。……半晌,顾言撑着身子后退,眼底浓墨席卷又悉数散下去,任由温柔漫出来。他抬手,用指腹帮小美人擦去唇边液体,笑了笑,“这下我真要怀疑您勾引我了。”陈词一个眼刀剜过来,却见这人将那本白皮书挡在自己眼前,声音从书后传了出来,“快吃,吃完和我一起打扫卫生。”陈老师愣住,不太懂这人为什么突然羞涩。他眨巴眨巴眼,伸手将书往旁边挪了挪,疑惑地对上顾言眼睛,“你为什么不看我?”顾言:“……”“您放我条活路吧。”顾影帝是个唯物主义者,从来不相信这世上有精怪鬼魅,只有陈老师,他是真的想扒开这人清冷的外壳,看看骨ad4子里是不是藏了一株桃花。最好再咬破唇瓣,尝一口沁出来的血珠,品是不是一壶桃花酒晕染而成的。不然为什么从里到外长得都是一副能让自己沉醉进去的模样呢?鱼汤不抵饱,但是暖胃。陈词喝完便起身去洗碗,顾言这次没拦下来。再宠一个人,养出些小脾气和撒娇就好了。真事事亲为的话,陈老师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他怀疑自己会被人赶出来。本来没认识他之前,陈词是能够独自一个人生活十年的人;认识顾言之后,所有以前不曾有过的脾气和懒散全被惯了出来。再严重一些的话,陈词肯定受不了那样的自己。从厨房里出来,顾言已经重新进了书房。陈老师家里最多的就是书,到处都放了一点,所以最难收拾的也是书。他走进书房的时候便看见顾言穿了套家居服,手里拿了一本书,站在窗户旁边,借着光线明亮看。刚想笑他一句做事不认真,转眼却瞥见这人从书页中抽出来一张什么,对着阳光翻了两下。许是刚睡醒,头脑有些不太清醒,陈词走过去几步想看清他拿的是什么。顾言却侧过头来,略显疑惑,也带着点点愉悦般地将手里拿着的东西给陈老师看,“我签名?”陈词:“……”操!忘了这茬了。有些谎不能撒,也撒不了。就像现在,当着正主的面跟人说一句:“这不是你写的。”,陈老师自问说不出口。签名被他用塑封纸好好的保存着,表面浅浅的反着一层光,隐约间能看见其上姓名工整俊秀。陈词犹豫良久,点了下头。顾言当然不至于连自己写的东西都认不出来,但是亲眼看见小美人点头,那到底是不一样的。他笑着问:“电影院那次?”被人当场戳穿,还是连着两次,陈词有些烦躁,闻言便道:“不然还有哪次?”顾言并不在意,反而轻声说了句:“我以前还给你写过一张。”陈词微怔:“什么?”“名字。”顾言笑,“我给你写过一次我名字,但你估计不记得。”陈词想了半天,“你给我留电话号码那次?”是第二次在曦城见面的时候,陈词想起来那时候这人好像是将联系方式写在纸上给他的。顾言闻言顿了两秒,而后笑开,“嗯……也算吧。”他问:“那张纸呢?”陈词:“……早扔了。”约炮用的联系方式,不扔留着给人做把柄吗?顾言眸中闪过一瞬失落,“是吗?”又很快恢复正常,他调笑道:“那这张您可要收好了哦,能卖不少钱呢。”陈词先前还有一丝内疚,这时却没忍住,一眼白过去,视线落到签名纸上,“你觉得这拿出去,有人能信是你写的?”顾言:“那要看谁拿的了。”陈词:“?”阳光微暖,顾言站在向阳处勾唇浅笑开,“你的话,不会不信的。”陈词很想问他一句为什么,可是话到了喉咙里又福灵心至的,似乎懂了他意思,于是便问不出口。他有点怕自己的猜测成了真,那他不知道该不该劝顾言。也不知道这个人哪来的信念——相信他们能长长久久。甚至可能还存了公开出柜的意思。思绪裹着,理不出来一个线头,可是一眼扫过去却能看见光透过玻璃窗洒下来,落在这人右耳上。那上面有一只耳钉,耳钉里藏着星海。原本那该在自己右耳上的。陈词不自觉地,上手碰了一下自己左耳。作者有话要说:没通宵,睡了一会会,爱大家爱球球,啾咪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