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芜看了几眼,伸手重新把窗户关上。
早读下课铃一响,坐在她前面的高越天直接从位置上蹦起来,伸了个腰,特别感慨,“终于,轻舟已过万重山。”
他同桌收好英语书,一如既往的正经,“装什麽呢,滚。”
周芜每节下课没事干的时候,就看这两人互损,演小品似的,特别有意思。
啊,不对。
是同桌单方面损高越天。
李南冬这畜牲专门卡着下课铃响踏进教室,手中举着号码牌,倚靠在讲台上,悠然自得,“来来来,八班的运动员,叫一声哥,换一个号码牌。”
班里自然没人动。
一片祥和且尴尬之际,身旁这人突然起身,走上讲台。
明明什麽话都没说,李南冬还是被镇住,不动声色的调整站姿,两条腿绷的笔直,当机立断,把号码牌递过去,“哥,您收好。”
严柏礼接过去,站那没动,“她的,给我。”
李南冬看着座位上支肘发呆,没什麽精神的周芜,呆呆的啊了一声,将她的号码牌一并递过去。
周芜正想着自己下周生日的事,突然被人碰了肩膀。
严柏礼逆光站着,发丝镀上一层柔光,伸手递过来的,是她的号码牌,“你的,给你拿回来了。”
周芜接过去,盯着那片布料想了想,问,“你叫他哥了?”
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有些匪夷所思。
严柏礼拉开板凳坐下,模样从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声音里莫名带了点笑意。
“没。”
如果你想听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你说什麽?”
教室里实在太吵,周芜脑海乱成一片,没听清那句被人听到了会当场疯掉的话。
“没事,回答一下你刚才那个问题。”
“我没叫。”
压榨
云朵柔柔地飘在天边,敛了大半暑气。
被教训后,李南冬不敢再犯贱,老老实实的将手中的号码牌发完,扯大了嗓门喊,“你们同桌之间互相帮忙啊!把号码牌别后背上!高越天!咱们班旗手呢!拿上咱们班的旗到操场!”说完又想起什麽,特激动的吼了一声,“横幅!咱班的横幅!象征着咱们班的门面!别忘了拿!”
还不忘威胁一句,“告诉你们,谁要是敢忘了拿我的横幅!我跟你没完!”
班里一片混乱,因为那几片薄薄的布料嬉笑打闹着,也不知道他的话听见多少。